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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池煜都要比自己熟悉。
他只是沉默了几秒,说,好。
池煜显得很高兴,下楼梯的时候蹦蹦跳跳,沈桎之看了几眼,忍不住跟他讲小心点别摔倒。
池煜回过头来,哼哼地,说话又软起来,“不会的,我聪明着呢,不可能摔倒。”
沈桎之也跟着很轻地笑,一边觉得池煜可爱,一边免不了提心吊胆。
明明是自己家,他却真活成了外人,那点亲密的血脉相连在利益和面子前显得太不堪一击。
沈桎之回了家,才真正地开始流浪。
路过客厅的时候沈桎之的脚步都慢下来,生怕从哪里冒出一个人,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乱跑。
他昨日才在池煜面前谈天说地,并不想今日就被亲生兄长打骂。
谁都行,但沈桎之不希望池煜见到自己的难堪。
不过大概老天真的不曾宠爱沈桎之,他越担心什么便越发生什么。
两个人走到门口,外面刚刚好迎进一个人。
沈仁育步履匆匆,身上还穿着一件很像校服的衬衫,胸口有一个徽。
沈桎之知道他那是去了国际交流培训班,暑期特训,贵家子弟消遣专用,学习到什么并不能保证,但是履历确实需要这一行字。
他本来低头在看手表,回家迎面碰上人,下意识摆起笑脸,眼皮一掀起来,笑容就消失了。
沈仁育实在惊诧:“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这是问的池煜。
接着又皱起眉:“你要去哪?”
这是质问沈桎之。
大人们不在,哪怕池煜姓池,沈仁育也没打算给多少好脸色,何况池煜昨天同沈桎之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在沈仁育心里自然而然被打为一类人。
通通冷眼相待。
沈桎之下意识微微侧过身,挡住半个池煜,作出防御保护的姿态,轻轻盯着自家亲大哥,不讲话,犟着在那。
池煜揪着沈桎之的衣角,从他身后弹出半个脑袋,礼貌地回答:“我家司机送我来的,我家人不来。
我来找沈吱吱玩。
我们要去花园玩,汽车玩具。”
他才幼稚园,讲太长一点点的话都要卡顿,好在逻辑通畅,沈仁育便还是耐心地听完了。
然后沈仁育像是被逗笑,眉眼弯起来,千千万万的嘲讽从里绽放:“沈桎之?你同他玩?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身份?”
池煜想,我知道,仆人家的儿子。
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讲出口。
池煜读过童话书,知道王子们有自尊心,于是他想了想,松开沈桎之的衣角,站了出来:“我知道。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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