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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警告性地用拍子点了点她的脸:“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放在大腿上的手收紧,许期记起来要回答:
“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不抬起头来?”
程晏没有罚她,只轻拍她肩膀,淡声吩咐,“抬头看看。”
没等许期动作,她弯腰,双手轻轻放在了许期肩膀上。
“这是耻辱还是取悦,其实关键看你如何看待——其实你根本没有在抵触吧?那为什么不敢抬头,因为承认自己偶尔脆弱、可以被支配这件事很难吗?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结束之后,你还是许期。”
“你可以说安全词。”
她果然喷了香水,比沐浴乳的香味更清淡,在裤腿上显得冰凉的香味,这样靠近时却十分温暖,像一种安抚与奖励,也好像一种无声的诱哄,在她耳畔轻声细语:这么简单的指令,就到了需要说安全词的程度了么?
“或者也可以现在抬头看看。”
明明没有用力,也没有其余的动作,但许期被她的气息笼罩,服从命令也成了本能反应,抬起头来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她看见自己眼中水光潋滟,肩膀、锁骨、胸口通红一片,下巴被皮拍轻轻一戳,就泛起更暧昧的红色。
羞耻感如同漩涡,将她拉向不可知的某处,程晏始终在注视着她,目不转睛。
二人在镜中对视。
才几秒钟,她眼前已经是朦胧的一片。
程晏几不可察地闭了闭眼,有些懊恼似的,扔掉皮拍,蹲下身,把她抱进了怀里。
“乖,做得很好。”
她轻轻拍了拍许期的肩膀,温声道,“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可能是被这样环抱的感觉过于温暖,可能是她说“乖”
的口吻太过温柔,许期的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她肩膀颤抖、耸动,越想收敛,就越是不能自已,慢慢地,再次模糊了视线。
怀里的人在哭,程晏坐在地上,温柔地环住她。
许期知道现在哭成这样是不合时宜的,可这几天积攒的委屈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眼泪一经涌出就如同开闸,她自暴自弃似的,攥紧程晏腰间堆迭的布料,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她从闷声抽泣,到压抑地哭出声,到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抱着她的人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等她发泄。
哭泣其实也是件很费力气的事,好像把心脏变成一块竭力拧干自身水分的湿海绵,无法控制的回忆就是攥紧海绵的那只手,哭到最后眼前发黑,耳畔嗡嗡作响,她喉咙里溢出泣音,却再流不出眼泪,好像已经把眼泪哭干。
“对不起,我、我……”
许期胡乱抹了把脸,窘迫之余,想为哭湿了程晏的衬衫道歉。
程晏微笑着摇摇头,制止了她的道歉,问:“要洗个澡吗?”
许期肩膀还在控制不住地抽动,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泡一会澡,然后我们去吃饭。”
程晏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我帮你放热水。”
她站起身,体温顷刻间远离,许期心空了一下,下意识追过去,来不及起身,只拉住了她的裤脚。
“程晏……!”
程晏顿住,转过身,目光从她的手向上,滑过她浴袍下哭红的胸口,再到仰起的、泪痕斑驳的脸。
她轻轻眯了眯眼,眼神变了。
可许期没有心思细看,她只抓了一下就立刻松开手,很窘迫,想低下头,但还是仰头看着程晏的脸。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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