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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雀儿关在笼中豢养了一个冬,现在竟沾上了些人气,见到了凤淮,它认出了这是抓它的恶霸,便跳在横木上歪头叽叽喳喳的叫唤,凤淮嫌它吵,伸手在珠帘上拽了个珠子下来,弹手准确无误的打在它落脚的横木上。
那雀儿一焉,悻悻然缩到一边不再叫唤,凤淮满意了,开始回圣上的话。
“上次发现废帝的内侍潜进忠节侯府后我就派人一直盯着他,暂时未发现他有异常举动,不过,忠节侯府新过门的崔氏倒是蹊跷。”
祁骁蹙额沉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一个侯爵家的公子哥娶了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商户女,这一点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崔氏女和魏麟是废帝在位时完婚的,废帝生性狡诈多疑,忠节侯弃梁归燕,先帝信不过他,废帝也信不过他,朝廷里的这些做官的哪个不是人精,这种时候,谁不怕死敢和忠节侯府结亲?这忠节侯和崔氏女结亲也勉强说的过去,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但又细细想来,朝廷的官员不好结交,这安阳城如此大,找个清贫些的读书人家结亲也比和竹溪崔氏结亲强的多。”
祁骁发现自己不能自圆其说,头疼的停下来揉了揉发胀的头。
“罢了,先不说他家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说崔氏可疑,除去上次说的三个月前崔氏带来的马奴李老头突然暴毙,不出三日伺候废帝的小黄门就接替了替崔氏喂马的活计外,近日还发现了什么?”
要说正事了,凤淮正襟危坐,摇摇头:
“上次崔氏风雪夜脱困后,她回去后就发了高热,奄奄一息,当日就被魏麟接回府养病去了,江停枫日日看着,未见什么异常,倒是温序秋两月多以来在安阳城里抓到了三十一个后背刺有燕子的男人。”
祁骁思忖着:“则玉,依你之见,这些可会是废帝的人?”
“不会。”
凤淮斩钉截铁的推翻了这个可能“这些人极为警觉,只要一被温序秋发现就跑,没有退路了便服毒自尽,温序秋把三十一具尸体全搬到了玄机署大院里,发现这三十一个人无一例外都是长年进行体力劳作的人。”
“……”
废帝好歹是君王,不至于让暗卫去砍树种田。
祁骁突然生出一种就算他不为自保夺皇位也会有他人夺皇位的感觉,这样一想,他就更没有谋权篡位的愧疚,转而就着篡位一事和凤淮讨论起来:
“朕得位不正,万里河山被搅的一片乌烟瘴气,南北边的匪寇都打着这个名号大肆起义。”
“我去剿匪?”
凤淮身手了得,跟随祁骁一路从幽州打到安阳都是先锋,自然而然,凤淮便以为这是圣上交给他的新差事。
祁骁也正有让他去剿匪的打算,只是没钱拿什么去剿匪?!
祁骁双手一摊:“没钱!”
“……”
凤淮握紧了自己腰间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陛下,臣家中的情况你是了解的,臣还未娶娘子,国库空虚一事臣实属有心无力。”
“去去去!
朕不惦记你家那些钱。”
严肃的气氛被凤淮一套君君臣臣打破,祁骁哭笑不得:
“朕前日刚看完户部呈上来的历年财政,发现竹溪这块账目不对,正想派个人下去查一查,你来之前朕跟太子和众大臣商议人选,商议来商议去发现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忠节侯家的大郎魏麟,朕也以为他去正合适,一来他在户部当值,对这项事务了解,二来他祖父携全家弃梁归燕,多年来却不受先帝与废帝赏识,这次派个差事给忠节侯府也算慰藉,三来,朝中新臣旧部才和谐,朕这时候把这差事派给谁都不是,还不若就交给魏麟去办,则玉,你以为如何?”
圣上都决定了他这个下属还敢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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