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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眉头一抬,想憋住洋洋得意的笑,又忍不住满脸喜色,但也不想表现的太急切,被男方看轻,就显得有些拧巴,端着架子说:“古之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未经父母……”
谢韫之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看向上首的父母:“你们都知道了?”
孙夫人略显不悦,张了张嘴:“年轻人办事就是欠考虑,书念的多,官也做的大,人情世故却半点不通……”
谢韫之看她一眼,神色古怪。
他当年在麓山书院也没待几个月,孙山长能教他的实在有限。
尊称她一声师母,完全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他以为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面上客客气气都好。
将客气话当真,还敢拿出长辈的架子教训他,就委实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好悬,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年轻的谢韫之,而不是十年后权倾朝野的辅政大臣。
忍了忍,没开怼。
谁知他亲娘却一脸抱歉的转过脸,说:“孩子年岁小,考虑不周,您多担待。”
谢正儒瞪眼看他,像是他犯了滔天的错。
谢韫之:“?”
孙夫人:“虽说你们谢家是望族,论家世我们孙家原也是高攀不上的。
但我们家也是清流人家,孩子也是极好的孩子,孙家最重名声,也怕被人说嘴攀附权贵,按照孩子爹的意思,将来配个人品贵重家境一般的举子也是极好的……”
老祖母喝茶,发出了一声比较大的动静,像是没忍住笑,众人看向她,又作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年纪大了,嗓子容易痒,你们继续。”
谢家的婶婶们立刻开腔,说些讨喜话,都夸孙雨薇。
孙夫人又说:“虽说迎送嫁娶,你们谢家娶媳,规矩主要按你们家来,但我们孙家嫁女也是要遵循当地的风俗,否则怕被人笑话了去……”
谢家人都目光专注,面上堆笑,连声附和应是。
谢韫之一挑眉,突兀打断:“孙夫人说的什么昏话!
我谢韫之娶妻,同你们孙家何干?”
空气忽得一静。
足足静止了有两三息。
老祖母开口:“大孙儿,你有没有背着我们偷偷准备婚仪聘礼?”
谢韫之行礼:“没有偷偷,只是我自个的事能自己做的先做了不敢劳烦长辈操心。”
老祖母:“你要娶谁?”
谢韫之温柔一笑,任谁都看得出他这笑发自肺腑:“自是孙儿心仪之人。”
老祖母喜欢孙儿的笑,也跟着乐:“看你笑的这般开心,祖母知你定是真心。”
谢夫人和孙夫人几乎异口同声:“是谁?”
谢韫之有些不爽快:“孙夫人,这是我们谢家的家事。”
屏风后忽地发出响动,孙雨薇掩面哭泣跑远,谢家姐妹追出去:“雨薇姐姐!
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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