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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院出来,他和白燕宁并肩走着,他身上的气质和彭玉蓉很像,端正,平和,似乎很容易让人亲近,但又带着不可逾越的疏离。
他算得上身居高位,这件事又多少和他儿子有关,白燕宁猜测他多半打听到一些内幕,他对白燕宁说:“一下扯出了这么多恶人,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白燕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今天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整颗心却如坠冰窟,谢明凯继续在说:“嘉树呢,我和他妈妈就他一个孩子,从小就很惯着他,还好他也懂事,没叫我们多操心,我们对他没什么太大的期望,一生顺遂平安,清清白白,简简单单的就好了。”
“我明白,”
白燕宁在法院的阶梯下停下,一条大路朝两边,秦允川在不远处靠着车等她,她对谢爸爸说:“我们不同路,我走那边。”
“再见。”
谢明凯走进病房,谢嘉树正在吃饭,他面前摆着两荤一素,保温桶盖得严严实实放在一边,他一向要把排骨汤留着等白燕宁一起喝。
他伸长了脖子问:“燕宁呢?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
谢明凯问彭玉蓉:“可以下床了吧?”
彭玉蓉答:“不要跑跳就行。”
她放下手中正在织的毛衣,关上门出去了。
谢嘉树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谢明凯有非常正经的事儿要跟他说,他不由得坐正了,“什么事儿,爸?”
谢明凯把他床上的小餐桌撤了,以防他待会儿情绪激动洒得汤汤水水到处都是,他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先跟他说好:“待会儿不许跑不许跳。”
谢嘉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到底要说什么?”
“白文峰今天判了死刑,”
谢明凯说,“他原本罪不至此,可是有人要他死,他不得不死。”
“从法院出来,白燕宁就上了一个男人的车,我恰好认得那个人,秦氏的独生子,他外家是出了名的黑白通吃。”
“你想说什么?”
谢嘉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很聪明,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谢明凯严肃地说,“你跟白燕宁,从今天开始断了。
她很识趣,不会来缠着你,你也有点脑子,不要再和她沾边。”
“我不相信,”
谢嘉树去拿手机,“我亲自问她。”
谢明凯抄着手看着他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喂。”
“我是秦允川,”
电话那头的人听上去心情很好,“燕宁不想接你的电话,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
“我想你想知道的我应该都可以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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