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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凤州的百姓是什么?”
为首衙役显得有些为难,语气放低:“李班头,不是我们不想查下去,只是你也知道,这案子拖得太久了,上头已经不满了。
前任县令不就是因为这案子被罢官的吗?”
“他被罢官,不代表我们就能把真相埋了。”
李长曳将案卷搁在桌上,语气冷峻。
另一名衙役插话道:“可这案子哪有头绪?三具尸体,死法都不一样,凶手是谁、在哪儿,我们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你不是也半天查不出来个好歹,再拖下去,咱们早晚也被罢官!”
“所以呢?”
李长曳缓缓起身,双手负在身后,冷眼看向他们,“你们是想把这三起命案归为一类,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是吗?”
一衙役厉声说道:“这不是糊弄,咱们可以上报,说这是流窜犯作案,把案子交给巡抚衙门——”
“荒唐!”
李长曳一声低喝,直接打断他的话,眼中寒光闪动,“前两起死于乱刀,这第三起却是割喉。
死法天差地别,作案手法、动机全不相同。
你们就一句流窜犯,把命案推得一干二净?凤州百姓信你们的官府,你们就是这么给他们交代的?”
衙役们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有人低声嘟囔:“你说的倒好,要是新来的县令怪罪下来怎么办。”
此时,一道清润却冷峻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为何会怪罪?”
众人抬头,只见门口走进一白袍男子,衣袂随微风轻轻飘动。
额间的玉冠在晨光下映出微微光泽,他眉目清俊,面容温润如玉,嘴角含着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让人不自觉觉得亲近。
原来是这凤州的新县令——陶勉。
衙役们瞬间收敛了方才的轻浮,站起身纷纷拱手行礼,脸上的轻蔑与不屑消失得干干净净。
陶勉大步走近,声音温润,却有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看来,这凤州的议事方式,颇为热闹啊。”
他目光一转,落在李长曳身上:“想必这就是那位让凤州百姓交口称赞的李班头?”
李长曳微微一怔,与他目光相接,随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平静:“见过陶大人。”
陶勉点点头:“刚才,李班头所说线索是什么?”
李长曳不慌不忙,指着桌上的包裹,将其中的平安被面缓缓展开。
她手指一捻,捏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碎片:“这片金箔,是在裹着死者的平安被面中发现的。
我怀疑,这或许是案件的关键。”
“金箔?”
一名衙役凑上前,低头看了一眼,嗤笑道,“就这么一点,能值几个钱?哪能跟命案扯上关系?”
不等李长曳开口,陶勉的声音便淡淡响起,似带一丝冷意:“值不值钱,要看它在哪里出现,以及谁用过它。”
他抬眸,目光如炬,“李班头继续说。”
李长曳微微颔首,目光凌厉地扫过那些讥笑的衙役,沉声道:“它的价值不在大小,而在来源。
这样的工艺,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而更重要的是,它被缝在平安被面的暗层中,这显然不是普通用法,更像是刻意隐藏。”
陶勉听到此处,垂眸片刻,修长的手指轻触那片金箔,眉头微蹙:“若这金箔与张齐之死有关,那樵夫和马贩子呢?他们身上是否有类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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