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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桃夭轻声否认。
万长风不信:“那你为何从来没叫过我爹?”
桃夭将目光轻轻移在刻满镂空花纹的木窗上,缓缓说道:“可能,是我还没有习惯的缘故。”
万长风长叹口气:“其实,这十多年来,确实苦了你了……对了,是你娘临终时让你来找我的吗?”
桃夭微微颌首,目光却并未收回。
阳光透过窗棂,潜入了屋子,将空气中的微尘映成了金色。
“那么,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让你带给我的?”
万长风问。
桃夭摇摇头:“没有。”
万长风眉间微皱:“真的……一句也没有?”
桃夭转过头来,看着他。
她的脸颊,在阳光下,有一种透明的苍白:“没有……一句也没有。”
长夜漫漫,桃夭无眠。
她起身,披上件素色貂毛披风,推开窗户。
其时晓月明朗,照遍各处,极目所见,全是朦胧的霜色,带着清冷,带着淡淡的寂寥。
忽然,合着月色,远处传来一阵笛声。
其音曼妙无比,带着空灵。
院内的几竿萧疏淡竹,随着音乐,翩翩摇曳。
仿佛是一种响应,桃夭不由自主追随笛声而去。
她出了门,越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湖中央的八角亭中。
笛声,与吹笛的人,就在那里。
那是名男子,一袭淡色青衣,带子轻系着,欲坠未坠。
一头黑发就这么随意披散在肩上,任由微风吹拂。
他的脸,干净得纤尘未染,仿佛能够瞬间夺去人的魂魄。
但他的眼,却泛着桃花,四周有微微的红晕,带着无限风情。
他正斜依在亭子的暗红栏杆上,垂首吹奏着笛曲,带着慵懒,带着神秘,仿若飘渺青云。
桃夭安静地站立在旁,凝听着。
那笛声,如溪水般潺流蜿蜒,如清风般徐徐飘渺,清越而悠扬,从他水润的唇中逸出。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停止了,那男子抬头,望着桃夭,眼中闪过暗暗的华丽流光:“好听吗?”
他问,他的声音如金石般动听,冬日雪地中的金石。
桃夭点头。
男子没有起身,只是这么望着她,很久很久之后,他再度开口:“你叫桃夭。”
不是问话,只是一种陈述。
桃夭依旧点头。
“知道吗?现在应该有许多男子想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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