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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游之闲敲棋子,带着几丝轻狂之色,“我道是大师兄也要下手抢人,没想到是规劝,是我多想。”
沈游之难得站了风飘凌一边,“罢,那家伙说得有理,白师兄是该支起宗门了,我就不消遣他。”
白相卿无奈苦笑:“你们俩啊。”
沈游之随即顺杆子爬:“那你把小师弟交予我们看顾,理宗与心宗如今是儒道的两根顶梁柱,左右亏待不了他。”
“这个不行。”
白相卿拒绝。
他在圣人庙里亲口许下诺言,要代替过世的师尊,亲自教他、护他,尽师兄责任,也算是给生命添上几分意义,此时哪有放手不管的道理?
再说,心宗与理宗都是如今儒道的佼佼者,关系盘根错节,光是处理内部的明争暗斗都要耗费无数心力,哪有儒宗人员简单清净,适宜修炼?
“三年后是仙门大比,以景行师弟的资质,定能有所作为。”
风飘凌提点。
白相卿一怔:“你的意思是?”
沈游之眼眸波光流转,笑意深深,“与其使明珠藏于匣中,暗淡蒙尘,不如昭告天下,你、不对,儒宗回来了——”
风飘凌落子,棋盘上白子占据优势,胜负已分。
沈游之弃子,恼道:“怎么又下不过你?”
风飘凌:“师弟急功近利,意图太明显。”
沈游之索性把棋子扔回棋篓,连声道:“不玩了不玩了,生气!”
风飘凌看他坐没坐样,挑眉,想要说什么。
沈游之却一笑,故意道:“大师兄,你瞧谁来了?”
风凉夜领着谢景行穿过百花丛生的小道。
他先是向三位宗主行礼,“师尊,风宗主、沈宗主,小师叔想要见你们一面。”
旋即让开身位,露出背后已然大好的谢景行。
风飘凌的目光在风凉夜身上一顿,随后十分自然地偏开。
沈游之见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轻哼一声,也不拆他的台。
谢景行身着儒门制式的白衣,行古礼。
“师兄们安好。”
他声音温润如水,“景行九死一生,多亏师兄们施以援手。”
果然拉进关系就需要同样的仇敌,殷无极一闹腾,他们共同抗敌,师门关系看上去缓和了不少。
比起在幽花小径大打出手,如今风飘凌和沈游之,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下棋。
白相卿搁下萧,把他唤到身边,细细探脉。
“醒了?身体可还有不舒适?和你沈师兄说,他会给你开药调养。”
沈游之扫过他的脸色,微微苍白,一看就是大病缠身,也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叮嘱: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灵根、灵骨与灵脉,三者有任何一处有损,都会阻碍大道。
如果有哪里不适,与师兄说,我施药替你调养,可别耽误,废了你一身绝佳根骨。”
沈游之:“也是我们大意,应该早早把你藏起来。
魔君是个疯的,平日倒还好,一遇到与师尊相关的事情,极是执着癫狂,尤其是圣人祭前后,我们都不愿惹。
你学了师尊的法,又与已故恩师气质颇有几分相似,在他那里,怎么讨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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