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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崚非大跨着步子走到门口,忽而驻足,轻声问道:“听闻你和母亲自小认识,关系甚好。
而她为了生我难产而亡。
那么多年,你看不惯我,可是她为我殒命的关系?”
越德庚拍案而起。
越崚非摔门出屋。
父子俩再一次不欢而散。
堂内。
清语正起身接过老夫人让人给她的果子,搭眼看到三爷清冷带怒的背影,心里突地一惊,什么也顾不上了匆匆和老夫人道别后追了上去。
庭院里,灯笼烛影下,有两人正在交谈。
大爷越辰朴说:“怪我遣人去叫你晚了些。
刚才还看表妹在这儿,回头不见了。”
他旁边的人比他略高一点点,五官与他相似比他少了些憨厚多几分儒雅,正是二爷越辰杉。
“不怪大哥,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她是来找我的。”
越辰杉自嘲笑笑,望着春溪园方向的目光透出失望,转眸间轻轻掩去,“前些天看母亲意思不同意这门亲事,我还当是她受委屈了,如今看来是母亲瞧出了她心思,特意不许的。”
越辰朴忙劝:“哪能啊。
若她不肯,怎会随了舅父舅母的意思来家?”
兄弟俩说着话,越辰朴看到越崚非的身影,喊了声“三弟”
。
越崚非本心头怒气起不愿意搭理他,忽而记起这位世子嫡长子曾给小丫头过一把窝丝糖,故而顿住步子略一颔首,勉为其难叫了声“大哥”
,又匆匆而去。
越辰朴怔住,呆了片刻后露出憨厚的笑容,摸摸脑袋,对二弟说:“三弟今儿居然理我了。”
越辰杉还在想着潘雪凝的事,随意敷衍几句。
不多时便见那唤作小俞的丫鬟跑了出来,因为跑得急初时没看见他们,而后见到了下意识就要停下步子问安。
越辰朴得妻子叮嘱要多关照小俞,忙道:“快追去吧,三弟看着心情不好,你多宽慰他。”
清语谢过大爷急忙跑去。
她的步子十分轻盈,此刻着急之下有些凌乱。
刚出安宁苑就被越崚非发现了,于是他放缓脚步等她靠近。
两人挨近后并未说话,待到过了垂花门清语才开口:“三爷累不累?”
小声嘀咕,“昨儿一夜没睡吧。”
越崚非本以为她会因为和父亲的争执而劝说,谁料一开口竟是那十幅画的事,缓了须臾才转换心境开口道:“无妨。
几幅画而已,我往年办差彻夜不睡是常事。”
清语哦了声,继续小小声嘀咕:“可那样对身体不好。”
越崚非没再搭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过了许久,清语听到身边人仿佛叹息般的问道:“若我问你,等会儿陪我逛一逛西跨院的花圃,再和我一起用些吃食,你可愿意答应?”
清语不明所以,脱口而出:“自然答应。”
“那我还想出去走走呢?”
“逛逛也很好。”
“我是说到外面去,走出侯府大门,去到京城的大街上。”
此时已经到了逸昶堂内,周围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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