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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城门口,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情况,城门口严禁,不许任何人进城。
官方的理由是,外面的流民里混有匪军,也就是农民起义的义军。
说是禁止进城,其实是不允许人出城。
大部分有点脑子的,都在这几天带着家产出逃了。
城主意识到了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设立了关卡。
就连武镖头去打点都不好使,最后交了10两银子才成功出城。
气得豁牙子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白清歌倒是不心疼那些钱财,但心中颇为讥讽。
人家都快打上门来了,这城主不想着怎么御敌,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捞油水,难怪这战争一直停不下。
这种人放在自家是害群之马,放在敌对方,那就是吃肉不吐骨头的土匪。
车队出了城门,一路上跟她当初出生时候的景象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她成为了流民们眼中羡慕的对象,唯一不变的是,她依旧是头肥羊。
祝卿安靠在白清歌的怀里,脸上看上去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是晕车吗?”
她轻拍祝卿安的肩膀问道。
靠在肩膀上的脑袋摇了摇头,“外面有点吵。”
白清歌了然,岂止是有点吵,外面乞讨的,卖孩子的,卖老婆的这一路上都在上演。
眼睛看不见的祝卿安,注意力都转移到听觉上了。
哪怕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也受不了这地狱般的浮屠景象,更何况一个孩子。
白清歌挽过祝卿安,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嘴里哼着前世的流行曲调。
欢快悠扬的调子,让祝卿安的注意力不再执着于外面。
她还从未听过清歌姐姐唱歌,如此近的距离,也不会感到不安,这样就很幸福了。
而且她心里还有个念头,一边是无忧无虑的生活,但经常要跟清歌姐姐分开。
另一边是,不安稳的一路流亡,但是清歌姐姐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她觉得自己很卑劣,因为她选择了后者。
怀着这样不明所以的忧虑,祝卿安渐渐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醒来,已经到了夜晚。
有些家产的人,都很有默契的远离流民们,在相离不远处安营扎寨。
期间,她还看见了老熟人,就是当初那个方管家。
“天黑了吗?”
祝卿安的双眼,失明地很彻底,就连外界的光线都无法感知到,只能依靠外界的声音进行判断。
“嗯,刚刚豁牙子来问我们,要不要下去暖暖身。
“怎么样,要下去吗?”
又将人搂得紧了些,祝卿安摇了摇头,“我不冷。”
这时候,白清歌似乎是良心有所发现,没有找借口离开。
在陌生的地方,特别是对于一个盲人来讲,心中的不安被放大到极点。
但凡她再没点良心,造成的影响都会是平常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还好,她心中还有一点点未泯的良心,做不出来这么欺负一位纯良少女的事。
简单的用完晚饭,连铺都铺好了,祝卿安,却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起初还以为是小姑娘害羞,虽然也有这一层原因,但结果原来是小姑娘想上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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