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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是非被他当面抢白,只好点头:“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永泽领着花豹,转身落座:“你们如此敬重崔瑞泉,是因为他不仅出身四山,而且修为通天,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好人,然而你们错了,他其实是个居心叵测的大恶人。”
老者道:“君主此话怎讲?”
花豹轻巧地跳上王座,伏窝在金色兽皮上。
永泽斜靠着它,仍然是一副醉态:“崔瑞泉借祭奠先主之名,入都见我,我在这殿中宴请他,可他非但不感激,还当众呵斥我是个‘废人’。
我劝他谨言慎行,他却说我要害他。
唉,他是疯了,甚至还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向我挥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先砍死他了。”
一人说:“这不可能!
瑞泉兄最是恭顺,平时在家中都谨遵朝训,从不敢僭越半分。
他怎么会突然拔刀伤害君主?!”
永泽撑首,语气傲慢:“这谁知道呢?或许你们南皇山一脉早就起了反心,他日思夜想的,终于没忍住露了馅。”
傅征被他的真容摄走了心神,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端起杯酒仓促遮掩:“瑞泉兄从无反心,君主——”
永泽看向他,他感受到那目光,立时慌乱起来,连酒也洒了,口中“君主”
了半天,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天海御君用指尖轻弹了下自己的酒杯,像是在嘲弄傅征的失态。
可是他戴着头盔,又一言不发,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听说上一代的天海御君是个话篓子,不知道这一代怎么搞的,居然是个闷葫芦。
老者见御君迟迟没有开口,便只能自己说:“君主,仅凭酒宴上的几句醉话,不能证明崔瑞泉有反心。
况且他若真有反心,怎么会只身入都朝见?依我看,他当时必是喝多了……”
永泽说:“我为君,他为臣,他酒后斥责我,我若是听之任之,这君主做着又有什么意思?他既然敢当众喊我‘废人’,我也只好让他当众变成‘死人’。
这样有来有往,才显得我们君臣和睦、上下一心。”
他言辞荒唐,口气狂妄,众人都已起了怒意。
一人拍案而起,骂道:“这算什么君臣和睦?不过是你在借着醉酒的由头,滥杀无辜罢了!
瑞泉兄多好的一个人,死了还要被这样泼脏水,诸位,你们忍得住,我是忍不住了!”
另一人附和:“不错!
大伙儿敬的、拜的都是明暚女王,不是你这个暴君。
你既然残暴不仁,就别怪我等越权不义!”
永泽道:“哦?如何不义呢?”
老者起身,朝天海御君拜了拜:“请御君赐我等诛天银令!”
永泽笑吟吟:“我道御君怎么来了,原来是你们想借人家的诛天银令。
可惜,我听说诛天银令只有在天海御卫手中才能生效,要是借给了你们,可就不算数了。”
天海御君游守天海,手上有一个诛天银令,据说这个银令不仅能调令御卫,还能代替君王诛杀祸乱世间的神祇。
老者道:“我等今日到霈都,本是为了求君主给个说法,然而君主言行放浪,既无认错之意,也无悔改之心,所以我等只好拿出诛天银令,请君主下阶受诫!”
“受诫”
本是君王鞭挞罪臣的行为,但是从白薇朝第三代君王明昭开始,受诫就成了臣子鞭挞有过君王的称呼。
据传闻,三代君王明昭也是个暴虐恣睢的主儿,他被众宗门以“失森*晚*整*理责”
为由,在神宫鞭挞数日,最终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成了人人交口称赞的明君。
如今他们再请诛天银令,就是想要效仿当年,用鞭子把永泽给打回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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