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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游暝和游霁在一起的时候,游见川甚至连他原来是真的喜欢男人这个信息,都自动忽略了。
这个事儿的荒谬度已经超越了性别。
游霁不是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
“他是你家人。
游暝,他姓的是游!”
说到这游见川深呼吸了口气,在王伯和游越南的搀扶中才稳住身形继续,
“是,你们俩是没有血缘关系,游霁也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入籍。
但我们谁不把他当家人?游霁不是普通的养子,你难道不清楚吗?他出生时你们是什么关系?游暝,我问你,小时候你把他当什么?那就是亲弟弟啊!
你怎么可以和当过亲弟弟的人在一起?”
游暝听着爷爷的话,低下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爷爷,我不想惹您生气和难过。
但您不应该这么问我。”
王伯似乎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游暝……”
游暝忽然抬头:“您如果真还记得小时候我把他亲弟弟的话,当年您为何还要送走他?”
游见川猛地一顿。
“当年您把他送回去的时候,有想过他是家人吗。”
镜片后游暝的瞳色很深,带着锋芒,“当年您把他送回去的时候,有想过他还姓游吗?有想过他是我弟弟吗?爷爷,他当时只有六岁。”
他的嗓音很低,却又像比之前情绪激动了少许。
游霁意识到自己眼睛很烫,很热,可能又在无意识发红。
他盯着地板,脸没了血色,睫毛颤得厉害。
一方面因为游暝的心疼而感动酸楚。
一方面又不愿意游暝用对自己的心疼去指责游见川。
“我没有怪您的意思,爷爷。
我能理解您的立场,我就是想说——从那年冬天您把他送回去后,我就永远不可能再把游霁,当做什么家里的弟弟了。”
游见川听着他的话,脸上松弛的肉震颤着,眼角陡然藏了一滴浊泪。
他一直在试图纠正17年前犯下的错,自认为已经弥补偿还,却怎么也没想到,还会酿成这样的、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又缓缓往后靠去,疲惫地坐下来。
“我知道,大暝,我知道,当年是我做的过分。”
他说,声音不再中气十足,“但是,我已经在尽力修正了。
这也不是能支撑你们能在一起的理由啊。
你不把他当弟弟,其他人还是把他当你弟弟的啊。”
“那个其他人有多少。”
游暝反问,“家里亲戚再多又有多少?观看我和游霁直播的还有几百万,更多的是这些不把他当我弟弟的人。”
“可是大暝,你们这个,真的是恋爱吗。”
游暝没有立刻回答。
游见川逮着这个间隙抓住了主导权,
“你的信,我看了。
我能看出你们的感情,你对游霁,游霁对你。
可是游暝,那真的是出自爱情吗?信里面你还给我解释你五六年级就擅作主张买好几次出省的机票、被我拎回来的事儿,其实就是想去找他。
我知道,你给我写这个是想说明你心里一直有他,可游暝,在我看来,这只能证明你心里一直惦记这么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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