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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雍盛漫声应着,透过摆荡的轿帘儿往外望去,忽然道,“慢着,外头是决君桥嘛?”
怀禄打帘探出头:“是呢,主子还记得。”
“想忘也忘不了吧?”
雍盛自失一笑,“朕可是差点命丧于此啊。”
“如今回想,当真是惊心动魄,死里逃生。”
怀禄后怕得打了个激灵,“如此不祥之地,还是速速驶离为好。”
说着就要张嘴催轿,被雍盛一把按下:“慌什么,朕总不可能倒霉到在同一个地方被刺杀两次吧?停轿。”
“主子爷?外头还飘着小雨呢。”
“停轿。”
怀禄一声叹,只得赶紧跺了两下轿板,待轿子停稳,撑开油伞,方小心搀着雍盛出来。
他不明白皇帝这时候雀跃的心情,只忧心更深雨缠绵的,一个不小心又叫皇帝染了风寒。
雍盛难得有如此兴致,立于桥上,凭栏远眺,但见烟波渺渺,雨雾濛濛,两岸杨柳低垂,拂来潺潺水声交织着阵阵丝竹,如丝如缕,时近时远。
雨幕模糊了天与河的界限,天地仿佛晕染开的水墨,深浅交融,有如一体。
雍盛阖眸,深吸一口气,感到潮湿清新的空气渐渐充盈身体,荡涤了疲惫腌臜的灵魂。
“怀禄,甜水河上,有几座桥?”
张开眼睛时,他突兀地询问。
“回主子,据奴才所知,共有大小石桥一十八座。”
怀禄道。
“一十八座。”
雍盛重复了一遍,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的河面,表情似不解,似轻嘲,“那为何今夜偏偏还是在这决君桥上,重逢此君?”
第73章第73章“皇后的人。”
一人在桥上。
一人在船头。
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目中皆有不同程度的震惊。
缃荷揉揉眼睛:“先生快看!”
怀禄亦将油伞往高举起:“诶,那不是……”
乌蓬小船越驶越近。
幕七仰头,眯起双眼,面上不可察觉地凝起一层寒霜。
雍盛却仿佛见到多年老友,热络地挥手,用夸张的口型大喊:“喂!
姓幕的!
好巧啊!”
幕七没有一丁点回应的意思,扭头就进了船舱。
“……”
雍盛愣住,简直不敢置信:“朕堂堂九五之尊,主动跟他打招呼,那小子竟然视而不见?”
怀禄实事求是:“是的,主子爷。”
“岂有此理。”
雍盛皱皱鼻子,“好没礼貌。”
怀禄赞同:“爷可以将他抓起来,就地治个藐视王法的大不敬之罪!”
雍盛:“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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