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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凭庄阖了阖眼,把糟心的记忆压下去,手指攥得青白,语气勉强温和,“斤斤嗓子疼吗?”
宋祈偏头咳了两声,“蒋洵送我回来的?”
“除了他还有谁!”
宋凭庄咬牙切齿,“不靠谱的混小子,妄图吃天鹅肉的野猪。”
吃天鹅肉。
吃。
宋祈瞳孔渐渐扩大,等宋凭庄再一看,宋祈已经窝进了被子里,在床上打了三个滚。
啊啊啊。
他吃了蒋洵的嘴巴!
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的。
就是肉贴了肉,和手掌贴手掌有什么区别。
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而已,没事没事。
宋祈拍拍胸口,下一秒又打起滚来。
啊啊啊根本就是有事啊!
宋祈感觉嘴唇火辣辣的,像吃了一百吨魔鬼辣椒,辣得他喘不过气,脸皮发涨。
还不如死了算了!
!
-
蒋洵在擦药,镜子里的人左脸颊完全红肿了,泛着淤青。
手指沾了些药膏,随意往脸上抹,用的力气并不轻。
蒋洵感觉脸颊很涨,疼得发麻。
当时心情激动的宋凭庄给他来了一拳。
蒋洵并不在意,或者说那种情况下,宋凭庄没再来两下,出乎蒋洵的意料。
手指碰到发麻的嘴唇,上面结着一道细小的血痂。
如果宋凭庄知道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可就远远不止一拳了吧。
蒋洵用力抿了抿唇,像是还能感受到残留在上的柔软。
血痂被他粗暴的撕开,伤口变大,血珠源源不断的渗出来,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
“蒋哥,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黄毛愤愤不平,“我们去收拾他!”
一群鸡毛掸子:“是啊!
兄弟们干他!”
蒋洵掀起眼皮。
周围立刻安静,黄毛挠了挠头皮,小心翼翼地提起装满黄纸的塑料袋,“那这些还要吗?”
蒋洵目光从袋子里,鲜红的鞭炮、暗黄的纸币、豆黄线香上滑过,“嗯。”
“走。”
黄毛招呼鸡毛掸子们跟上,今天是蒋哥母亲的忌日,他们都不敢说话。
蒋洵立在荒芜的山头上,面前没有碑,土堆上插着个木片。
什么字也没写。
其实她没死,只是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日期是她获得自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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