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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听雪下意识躬身抱头。
他已经走出球场边沿了,距离傅夜熙很近,傅夜熙上前,抬手将那只飞来的球拍开。
他动作很快,那颗小球没碰到宋听雪身上任何地方,就这么被他用一只手反过来拨走了。
有惊无险,也只是个小插曲,宋听雪并不在意,他直起身,正要跟傅夜熙说“下课了,我们走吧”
,却听见傅夜熙道:“体育课不是必须要上的。”
宋听雪抬起头看向他。
傅夜熙垂眸,和他对视:“只是奖学金而已,如果因小失大,你岂不是会更后悔?”
没错。
人工耳蜗的费用很贵,哪怕是移位复位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别说还有其他伴随的风险。
哪怕宋听雪是可以做轻度的体育活动,并且已经小心再小心了。
可是这些话,没人和他说过。
“嗯……”
宋听雪应了一声,耷拉下脑袋。
他忽然有些心情不好。
不是因为傅夜熙的一句话。
相反,有些时候人的情绪就是会出现一些奇怪又逆向的化学反应,比如说,没人关心的时候,一切都无所谓,有人关心,反而委屈。
其实刚才宋听雪蹲下来的时候,还意外扭伤了脚。
但他不敢说,有些心虚,他好像真的没在今天这件事情上照顾好自己。
傅夜熙说得对,他是逞强了。
可是以前明明都没有事,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让傅夜熙这样一个,算是刚和他认识不久的人,看到他笨蛋似的样子?
宋听雪沉默着,更委屈了,但又不好把这样的事情说出口,只好沉默着,一言不发地跟着傅夜熙离开操场。
傅夜熙只来过宋听雪的学校一次,这算是第二次,除了大门口的方向在哪儿他知道,其他的地方不算太熟。
他也不知道宋听雪现在下课是打算直接离开学校还是有别的事要做,可宋听雪似乎没打算走在他前面。
傅夜熙停下脚步。
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对小孩来说太重了。
他习惯了和下属讲话,干净利落地交代一切,也有人曾隐晦地和他提过,他说话时语气神态总是冰冷的。
就连萧以恒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说他说话总是像寒夜的雪天那样冻人。
可傅夜熙好像天生如此。
或许未必,但他确实习惯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到底他和别人的说话方式有什么区别。
他没想过要做什么改变,直到今天,此时此刻,他竟然破天荒开始反思起了自己。
看小孩的样子,明明很需要钱,但他不想要自己给的,也可能,自己给他签的那些协议对他来说用处不大,毕竟那些钱只有和自己离婚才能真正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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