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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钥匙打开里外三道锁,取出了壁宿寄存的包裹,提过来交给赵县尉,赵县尉扯开包袱,唏里哗啦地就倒了一桌子,金叶子、银锞子,玉饰银环,还有两件绯色的丝绸。
赵县尉把那丝绸抻开一看,丁浩一旁也抻着脖子去瞧,还没瞧明白怎么回事儿,丁玉落已轻啐一口,脸色微晕地扭过头去。
原来那两件绯色的丝绸竟是两件女子贴身之物,绣着鸳鸯戏水的一件抹肚、莲花出水的一件抹胸,俱是女子贴身小衣。
饭馆里顿时传出一阵轰笑,壁宿面红耳赤,气极败坏地道:“县尉大人,你虽是个官,可也不能如此羞辱学生,斯文扫地、真是斯文扫地!”
赵县尉骂了一声:“晦气!”
就像邪物沾了手似的,赶紧丢开那两件女人的亵衣,再转头望向丁浩时,脸色便有些不愉:“丁公子……”
他的声音也有些沉郁了。
柳十一等人听得莫名其妙,这阿呆什么时候成了公子了,而且还是从赵县尉嘴里唤出来的,那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员呐。
丁浩一直盯着壁宿的举止,始终不曾发现什么破绽,但是在赵县尉丢下女子亵衣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一丝可疑之处,不禁两眼一亮,脸上也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意。
赵县尉毕竟是官场老吏,只不过因为丢的是自家前程,这才方寸大乱,其实他为人还是极为精明的,扭头一见丁浩脸上的笑容,他先是一怔,神色随即便和缓下来。
丁浩的视线从一脸羞愤的壁宿脸上慢慢移下来,落到他面前那盘始终没有吃完的包子上,淡淡笑道:“大人,这位壁公子对那盘包子在意的很呐,金银滚了一桌子他都不在乎,倒像生怕大人把那盘包子给碰到地上似的。”
赵县尉闻弦音而知雅意,纵身探手便向壁宿面前那盘包子抓去。
壁宿脸色大变,大喝一声,振臂一扬,两枚银锞子便砸向赵县尉的面门,随即一个斜插柳大弯腰,躬身换步,趁着赵县尉扑上前来,那些梭枪避让露出了空隙,一个前滚身便如灵鼠一般向外遁去,那身手之利落灵活,实是让人叹为观止“笃笃笃笃笃……”
壁宿一溜烟滚到门口,双手扶地,臀部抬起,一个颇似现代百米冲刺的姿势刚刚摆出来,面前就射了密密麻麻一地羽箭,箭尾嗡嗡乱颤,最近的箭矢距他的手指尖只有半尺距离,他蹿出去的动作要是再快一点,此刻就要变成一头豪猪了。
壁宿骇得双膝一软就跪到地上,背后四枝梭枪立时便抵住了他的脊梁。
赵县尉进饭馆之前就已吩咐里正做好了准备,他本来就是干缉盗这一行出身,若让一个小贼在他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从眼皮子底下逃了,那岂不是笑话。
赵县尉头也没回,将那满桌金银和女子贴身亵衣扫到一边,端过那盘包子,略略一扫,便拿起那个已啃了一口的大菜包子,小心地掰开。
“叭嗒”
一声,一枚铜印落到桌上,赵县尉的眼睛顿时亮了。
印为正方形,边长两厘米,瓦形钮,黄铜所铸。
铜印右边刻着铸造时间,左边刻着铸造机构,印纽顶部还刻有一个“上”
字以指示印文上下方向。
印面为阴文纂刻。
宋制,州县官署以上级别的官印称印,县之僚属以下级别的官印称记。
各级官印均由大宋文思院统一铸造,新官上任颁印,旧官卸任缴印。
这枚新铸的临清县尉官印正是赵县尉失窃的那一枚:“临清尉记”
。
:()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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