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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他发疯之后无人敢娶他。
他也被上次严祥的话吓着了,怕朱二红去告县衙他不孝。
他一无所有,但他对未来,始终存着一丝期待。
他想活。
他想活着!
他想离开这个家,他想过安稳日子,过他自己能当家做主的日子。
因此哪怕气狠了脑子一热对朱二红动了手,他也只是往腰上打,他留有余地。
可感受到棍子落到肉上时的那种痛快,又听着朱二红犹如杀猪般的嚎叫,莫名的,禁锢着他心中火焰的那一丝胆怯瞬间被火焰吞灭。
他已经犯下了忤逆不孝的罪行。
他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一无所有。
他一无所有。
那他还怕什么?
左右活不了,那临死前他要痛快一把,他来到这世上,可不是为了当牛马的,他要为自己畅快一次!
眼眶里的泪珠不住的往下掉,但他脸上的笑容更大,可真好听呀,朱二红的惨叫可真好听呀。
朱二红本就不是安哥儿的对手,又失了先机,安哥儿手里的棍子落的又密又急,她一开始还能骂几句,可剧痛很快占据她的大脑,她顾不上骂了,本能的要跑。
可她哪里跑的过安哥儿,最终,她被安哥儿逼到了柴火堆旁,避无可避,她蹲了下去,双手护着脑袋,求生本能驱使着她开始不顾一切的大喊救命。
“救命——!”
“救命啊——!”
“安哥儿!”
秦劲冲了过去,倒不是为了救朱二红,而是朱二红的脑袋已经见血了,让安哥儿打一顿出出气可以,但朱二红可不能真的出事。
朱二红还不配让安哥儿把他自己搭进去。
他迅速来到安哥儿跟前,一手抓住安哥儿的肩膀,扯着安哥儿往后,口里大喊道:“二婶,你到底给安哥儿定了什么人家?!
你快说啊!你说了安哥儿就不打了!”
朱二红已经被打懵了,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六神无主肝胆俱裂之下,听见这话,下意识就回答了。
她大叫道:“是平家屯的平地主!
他愿意出二十两的聘礼,还愿意出三十两资助书礼在县衙谋一个书吏的位置!”
“平家屯?”
秦劲有些茫然。
这是哪里?
“平家屯在东阳县北边,距离县城挺近,这个村儿小,只有二十多户人家,整个村子都姓平,其中最富的那户便是平地主,他家有个傻儿子,这个傻子已经死了两任夫郎了,都是被他打死的,第二任夫郎娘家报了官,但因为是傻子,最后不了了之。”
谷南走了过来,眉心紧皱。
他也是听谷栋说的,谷栋将那傻子抓进大牢,结果那傻子连吃饭都需要人照顾,但又天生力气大,同牢房的犯人都被他打了。
平地主运作了一番,送了银两,又与第二任夫郎娘家和解,于是这傻子只关了几日又被放回去了。
谷栋提起此事颇为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人是真傻子。
受害者娘家也不追究。
只能放回去。
但他没想到,朱二红给安哥儿定的人家竟是这平傻子。
这时,王秀芹秦老头听到动静从院子里出来了,他们听到谷南的话,难以置信的看向被打得几乎要钻进柴火堆的朱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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