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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枝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陆景策那深沉的眼神已有些藏不住了,怜枝亦有所感,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
陆景策垂眼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自我疏解这种事,在十八岁后对怜枝起欲后陆景策已数不清自己做多少回了。
……
“额……”
陆景策闷哼一声,喘息片刻,将手中的帕子扔进火盆中,而后他站起身叫了水,陆景策吩咐了几句下去,那奴才听罢,面上滑过丝诧异,可到底是照着做了。
不一会便见几个奴才合力将个木盆端至陆景策面前,木盆中的水满的几乎要溢出来,水面上也尽是浮冰,丝丝缕缕的寒意直往上窜。
陆景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那几个奴才也极有眼力见地退下了,待营帐中只剩他一人时,陆景策才将衣衫褪尽钻进木盆中。
极寒的冰水包裹住他的全身,陆景策未着寸缕,从头到脚都饱受冰寒折磨,寒冬腊月里泡冰水,真是连骨血都仿佛要被冻得凝固了,没一会陆景策的脸便变得青白。
可不知他想到什么,陆景策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阴鸷的笑容。
貌合神离(上)
恐怕这草原上真有什么阴邪在。
沈怜枝病好了,陆景策却病倒了,自怜枝认识他以来,就没见到过陆景策抱恙的模样,哥哥好像从来不会染疾的——更罔论病成这样。
“咳……咳咳…”
陆景策虚弱地呛咳着,脸色苍白,素来微挑的唇枯槁起皮,怜枝坐在他床头,搀扶着他坐起来,而后又去摸他的脸,“景策哥哥。”
“咳…怜枝,你坐近些。”
沈怜枝不明所以地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只见陆景策无力地将脑袋靠在怜枝身上,又主动仰起脸蹭了蹭他的手心。”
怜枝被他冻得手一激灵,“呀,好冰。”
“嗯。”
陆景策虚弱无力地应了一声,“好冷。”
陆景策在病时显现出一些罕见的脆弱,奴才将药呈上来,沈怜枝便主动地给陆景策喂药,可他就不是伺候别人的命,舀了一汤匙的药,还不等灌入陆景策口中已洒了大半。
陆景策垂放在边上的手都被他烫红了,怜枝有些羞赧,再欲抬手时又被陆景策施力按了下去。
“怜枝。”
陆景策拍拍他的手背,“这种事不必你来做,让奴才来罢。”
怜枝的脸更红了,他如此殷勤地伺候陆景策,是因为他心里有愧——怜枝已知道了,陆景策昨日泡了一夜的冰水,这才会着了风寒。
“哥哥,你真傻。”
怜枝小声道,“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连怜枝都说这是蠢事,因而陆景策这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举措就更为荒谬了,陆景策垂眼笑了笑,脸颊浮上血色,“因为怜枝……哥哥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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