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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瑜摔到地上,脏都脏了,顺手就拆用了,”
温阮正在净手,搓出柔软细腻的泡沫,“如何,可有所得?”
南星点头:“国公府门户把的很严,不过也只是女子出门不便,少爷进出不碍什么,只是容易被把控行踪,若要安排人进来,粗使什么的容易,往上就难,管事中馈上,二房控制的很牢,这小竹轩没什么不好,就是太偏僻,离正院太远,墙外就是街道,安全上比不过内院,好像有二十来年不怎么住人了,都说阴气重,寻常没什么人往这边来……”
“少爷父母十年前去世,遗物都托给了大爷夫妻,现钱不用想,估计早被挪用完了,您母亲的嫁妆,大物件也不多了,倒是田产没怎么出,卖田产对国公府名声不好,遂都挂在大爷那里,由大奶奶周氏暂代管理,里面有几个庄子很不错……”
“周氏只管大房的事,府里中馈在二房二太太卢氏手里,不过二太太以伺候老太太为由,大部分事让儿媳小卢氏管着,周氏最近只愁一桩紧要事,就是嫡次女温茹的姻缘,温茹今年十六……”
南星将收获一一道来,温阮静静听着,没说话。
说完,南星又道:“其实我被打顿板子也没什么,苦肉计也有好用处……”
温阮却摇了摇头:“南星,你不是我的奴仆。”
应对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吃苦头?南星嘴唇抿起:“我是。”
温阮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可有热水?我想沐浴。”
“有。”
南星沉默离开,没多久,拎了热水过来,倒满浴桶,将绣竹的屏风拉上。
“少爷……别太难过,当年您走丢,二爷和二太太找了许久,不肯停下,才积劳成疾……您不是没人惦记,没人喜欢的。”
温阮没说话,走到屏风后,解开衣带,褪去衣衫,没入水里。
在他的左胸,几乎心脏的位置,有一道深长狰狞的伤疤。
看上去有四五个年头了,这么久的岁月消磨,都没能让它平整痊愈,可见当时有多重,多难熬。
——这是道足以致死的刀伤。
你苦日子长着呢温阮是五年前穿来的。
在前身身中刀伤,倒在血泊里的时候。
他对周遭境况一无所知,痛苦却实打实承受了个极致,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一次次在生死线上挣扎,若不是乡邻淳朴,多有照顾,又有南星相依为命,早就又死一遍了。
那时躺在床上,一次次回想,很不理解前身经历,只是一个泗州小村庄的无名之辈,哪里引来的杀机?那一幕实在难忘,他侧躺在地上,满目血色,看着下手之人背影远去,瞳孔刻印最清楚的,是玄青色,暗绣流云纹的衣角,质偏硬但很有型的玄色靴子,以及滴着他的血的,镶有红宝石的匕首。
那不是穷人,游侠,或者普通杀手会穿的东西,下手人必定非富即贵。
当然现在有了猜测的方向,可能一切,都跟他这个国公府大房嫡小少爷的身份有关。
当时却是不知道的,不得不谨慎小心,总察觉到有人暗中监视的视线,可注意去找,又找不到,这份危机感时时压在心头,忽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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