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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一位小侍女正给地上的铜炉换香,躺在床上的司瑶缓缓睁开眼,想要起身但一阵剧烈的刺痛猛然从自己的左脚处传来。
“姑娘你醒了?”
听到声响,小侍女急忙跑到床边关切问道。
“你是谁?”
司瑶忍着痛强撑坐起,环顾四周后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警惕起来。
“姑娘别紧张,这里是木城驿站,三日前范先生和阿诺公子将受伤昏迷的您带到此处并嘱咐我们要好生照料呢。”
小侍女向司瑶欠了欠身,稚声回答,见司瑶额头冒着汗珠又转身洗了张帕子递上前继续说道:“姑娘可别再乱动了,您脚上的伤还没好,当心扯到伤口。”
虽见那小姑娘一脸和气,司瑶也不敢放松警惕,但她实在太虚弱了,就算真处境危险恐怕也只能沦为俎上鱼肉。
这样想来,她也索性耐下心静观其变,脑海里开始将记忆追回至三天前:刚离开连家村就在一片雪林里迷路了一天一夜,还不小心踩中了埋在雪地里的捕兽器,饥寒交迫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又被夜出觅食的狼群发现后面发生的事不记得了,范先生和阿诺公子是谁?只有官员才能入住的驿站为什么他们却能把我带到这里养伤?“姑娘在想什么?”
小侍女端着一碗茶来到床前,好奇地问道。
“谢谢。”
司瑶没有回答小侍女的问题。
“昏迷了三日想必姑娘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给姑娘拿些吃的来。”
木城?是连祈曾经提到过的木城?等到小侍女离开,司瑶望着窗外开始迷茫起来。
从文明世界空降到这个陌生又原始的时空,让一向沉稳自信的她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恐慌与无助,离开一个小小的连家村就使她险些没了命,要去寻找姜司瑶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木城外的军营,少年阿诺背着一副弓箭慌慌张张地冲进营帐,却正与帐中背手而立的范先生四目相对:“范师父?您您怎么在我的帐中?”
“去哪了?”
范先生没有理会阿诺心虚的问题,而是摆出了一副少有的严肃神态。
“我我去了趟连家村。”
一向闲散温和的范师父突然严肃起来,阿诺有些害怕。
“在军中,你可知擅自出营该如何处置?”
“与与逃兵同罪。”
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被这么严厉责问,阿诺的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他急忙跪在范先生面前。
“你若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就不许哭!”
范师父依旧沉着一张脸,严厉道。
阿诺立马仰起涨红的脸还真硬生生地将眼泪给憋了回去:“范师父,阿诺知错了。”
“范师父并非有意唬你,只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声不响地独自离营会有多危险吗?外面随时会有匪贼出没,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范师父要如何向殿下交待?”
看着面前被吓得不轻的孩子,范先生自然也心软了,蹲下身拍了拍阿诺瘦小的肩膀,恢复了慈父般的温和。
“范师父,是阿诺有错在先,您该骂甚至也该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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