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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被邹县令知道知州衙门扣押了他的奏章,邹县令肯定会闹起来的。
到时候,吴知州就会陷入被动。
吴知州是吴家最有出息的人,要不然,吴师爷也不会放弃科举,几十年如一日地辅佐他了。
可惜,近两年来,吴致远做事越来越乖张,又不听劝,吴师爷心中很是不喜。
要不是碍于同族的份上,吴师爷很想辞职还乡了。
“三叔放心,谅那邹县令就算知道奏章在我这里,他也不敢和我作对。
好歹我吴致远是二皇子的人,而他邹明涛那个做翰林院侍讲的叔叔邹立德已经倒霉了,他还有什么值得我忌惮的地方?”
吴知州冷笑了一声,说。
吴知州和邹明涛的叔叔邹立德素有旧怨。
邹立德和吴知州是同榜进士。
考进士的时候,吴知州的成绩位居第二,排名在邹立德之前。
可惜,殿试的时候,邹立德被天景帝亲笔点中状元,而吴知州只得了个探花的头衔。
吴知州大恨。
他不敢怪天景帝“有眼无珠”
,只好把这份怨恨倾泻到了状元郎邹立德身上。
吴知州觉得是自己的出身太差,所以才会被邹立德这个官家子弟爬到头上去了。
踏上仕途后,吴知州和邹立德交过几次手,每次都以吴知州失败收场。
这口气,吴知州忍了十多年。
五年前,邹立德被太子牵连,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被贬,来到平江府长洲县当了一个小小的县学政,吴知州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因为邹立德的缘故,吴知州就任平江府知州后,对长洲县县令邹明涛心生厌恶。
长洲县的奏折和公文,吴知州一向是能拖就拖,能敷衍就敷衍。
“致远,你现在位高权重,万事应当小心再小心才是。”
吴师爷劝说着。
“三叔放心,周王两家家小都在平江府城住着呢!
谅来周兴旺和王富贵也不敢和我作对。”
吴知州说到这里,眼里不由得迸射出了寒光。
吴知州既然敢动官仓里的粮食,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俗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他吴致远身为一府最高行政长官,怎么可能拿王周两家没办法?
王富贵和周兴旺那两个老小子听话还好,若是不听话,随便捏造个罪名,抄家下狱也就是了。
再不济,不是还有个郑家可以填坑吗?
真到了那一步,吴致远还可以让郑家想办法把官仓里的粮食给补上。
听说,郑家的粮食铺子里一直都在卖平价粮呢!
郑半城不愧是郑半城,郑家几辈子的积累肯定比周王两家加起来还要多。
而以郑半城的性子,郑家粮仓里肯定不缺粮食,说不定能有不亚于官仓的储备。
“致远······”
吴师爷还想劝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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