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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鸢听见叶慈眠的名字,眉头一蹙,倒好似隔世。
抬起头来,恍惚问道:“可惜如何?”
“可惜他的诊所已经关了,如今哪里都寻不到他。”
徐东廉道,“我来时路过雁南巷,见那牌匾破碎扔在路边,院落也早已转租给别人了。”
见沉鸢低头发愣,他顿一顿,又问道:“大少奶奶这般出神,可是有什么心事?”
“哦,”
沉鸢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没有什么。”
“我见大少奶奶脸色不太好。
便是身为长媳、为杜家操持,也该多保重自己才是。”
他们闲谈两句,徐东廉喝了盏茶,说还有别的事,于是起身告辞。
沉鸢欲要送他,徐东廉道:“外面风大,大少奶奶留步罢。”
她明白徐东廉意指她身子虚弱,如今她下楼已久,也的确走不动多少路了。
然寸步不送,实在有些失礼,沉鸢歉意点头,徐东廉端详她一阵,忽然说道:“大少奶奶……还要再在杜家消耗多久呢?”
“你说什么?”
沉鸢一怔,徐东廉神色平静,低声道:“若有出路,我劝大少奶奶早作打算。
几日之内,府堂有变,如今这杜公馆,已是大厦将倾了。”
沉鸢默了良久,轻轻一笑。
“多谢徐公子好意。”
她说,“可我一介妇人……又有何处可去呢?”
继而徐东廉上车回府,沉鸢伫立片刻,也转身回去。
从前她以为自己年轻,四处奔忙都不觉得累,如今这一病,才走几步便汗流浃背,回到房里,蒲儿为她换身干爽衣裳,她坐在床上捧起药碗,蒲儿忙道:“这药已凉了,如今喝来,恐要伤胃。
我教絮儿再热一热罢?”
“这样很好,不必热了,”
沉鸢道,“蒲儿,我心里有些闷,你且出去罢。”
蒲儿犹豫点头,转身退下,将门轻轻掩了。
沉鸢皱眉喝那药汤,苦涩入喉,似连心口都堵得发紧,垂眼望向桌边,见那黑檀桌面上,白白圆圆的一片物,她盯着看了良久,那是叶慈眠曾给她的那片白芷。
“鸢鸢。”
那时午后阳光耀眼,他手指自窗边垂下,白芷落进手心,他轻握住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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