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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张王氏,在梦中见女儿回来,刚要抱进屋里,却猛地瞧见一只斑斓猛虎张牙舞爪地扑来。
这一下,可把她吓得“呵嗄”
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等她缓过神来,睁眼一瞧,嘿,原来自己还好好地躺在炕上,刚才那不过是一场南柯美梦罢了。
虽说猛虎和女儿都是假的,可梦里的场景却像刻在脑子里似的,在眼前晃悠。
这时候,谯楼的鼓“咚咚”
地连敲了五下,桌上的残灯半明半灭,闪闪烁烁。
张王氏推开枕头,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伸手把灯芯拨亮,顺手拿起旱烟袋,“吧嗒吧嗒”
抽了几口烟,寻思着再睡会儿。
正想着呢,就听见老鹳“嗄嗄”
地从屋顶飞过。
再瞅瞅窗纸,哟,都开始发白了。
得嘞,她索性起身,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下了炕,把灯端到厨房,烧了点热水,洗了把脸,随便啃了几口干粮填填肚子。
又把头发挽好,包上一块蓝布,换了身衣裙,仔细把灯和灶里的火都灭了,这才出门。
一瞧,天色大亮,隔壁的卜掌柜早就开了门,在街前扫着地呢。
张王氏赶紧把大门反锁上,走上前对卜掌柜说:“劳您费心,我侄子要是来,让他到礼房找我。”
卜掌柜爽快地应了一声。
张王氏就慢悠悠地往县衙走,等走到县前,都巳初时分了,只见三班六房的衙役们都在堂下候着。
张王氏熟门熟路地到礼房坐下,静静地等着传讯。
为啥呢?原来这礼房的经承赵明齐是她丈夫的学生,见师母来了,自然是跑前跑后,尽心地张罗着。
没一会儿,就听见李公传点升堂。
先是点了一班衙役的卯,接着就开始问这起案子。
一开头,就点原告张王氏。
堂下的衙役们扯着嗓子,一叠连声地喊:“张王氏听审咯!”
张王氏赶紧起身,走上堂,在案前规规矩矩地跪下。
李公看着她,问道:“张王氏,你告的这些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王氏挺直了腰杆,斩钉截铁地说:“大老爷,我句句说的都是实情,绝没有半个字是瞎编的。”
李公微微点头,又问:“你说在西门外遇见许国桢,被他殴打还抢走首饰,这是哪天的事儿?你之前递的状子里可没写清楚。”
张王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禀报道:“大老爷,我女儿是九月初二不见的,我遇见许国桢那天是九月二十九。”
李公紧接着问:“被打和抢首饰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王氏眼睛一瞪,说:“大老爷,我可不敢说谎,这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李公又问:“他打你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来劝解的?”
张王氏连忙说:“有有有,卖烧饼的教门马二叔和打索的洪大哥都看见了。”
李公拿起笔,蘸了蘸墨,继续问:“丢的是什么首饰?”
张王氏掰着手指头说:“就是银耳挖一枝,银莲蓬簪一枝,没别的了。”
李公提笔在被告许国桢的名字上重重一点,值堂的衙役马上传下去。
不一会儿,原差就带着许国桢上来了,禀报道:“大老爷,许国桢带到。”
李公“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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