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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从锦含笑扫视益州城各位官员,众人皆是瞠目结舌,鲜血甚至溅到了周围官员的脸上,官员瑟瑟不敢言,均是背后寒意阵阵,“很好,看来今日没有了。”
“将他的人头提到外面,找个杆子撑起来。”
益州城上下勾结沆瀣一气,益州太守虽然官职较高,但也无法对抗这些本地富商支持的官员,早就在上书给陛下的奏折里言明了,可惜…来的是四皇子。
第28章山回路转不见君
“以前益州太守在的时候,益州城是何等情形我不知,但我的规矩,想来各位大人是清楚一二了。”
容从锦锐利目光缓缓扫过松间阁每一个官员。
“坝官何在?”
“下官在。”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在人群外颤声道。
“我问你,益州内有多少河坝?浅铺浅夫几何?益州水患已有一月,如今还有多少物资?”
老者额头渗出汗来,支支吾吾打着摆子道:“五里坝、李家沟、槐楼等总有浅铺,每铺浅夫数十,其余的各郡县应该也有浅铺吧。”
“应该?”
容从锦轻哼一声,嗤笑道,“益州坝官每年支银数千两,置办桩木四千余根,浅夫数百,你却连有几个浅铺都说不清楚。”
“下官…下官知罪。”
坝官大惊失色,膝盖一软跌倒在地抖若筛糠,眼睛瞄着手握利剑身着甲胄的秦征,生怕他又安静的绕到自己身后一剑也削去他的头颅。
浅铺是钦朝设来清理河道积淤,置办防洪物资的地方便利,地位和驿站差不多,但是驿站毕竟有烽火急报的功能,沿路都是军马更换不会过于懒政,但益州地处偏僻,连年水患当地百姓已经习以为常,浅铺机构名存实亡,坝官也只是一个白领银两的差事罢了。
“提举司管河通判、管河主事何在?”
容从锦又问。
“臣在。”
另有两个红袍官员出列道。
“清河、涣河盘经益州,另有数十小河,越河入淮水,益州附近各河堤坝情形如何?“容从锦问道,“清河上游数个堤坝如今还有几个?”
“这…”
提举司管河通判诺诺不知何言,胡乱起了几个头都说不下去,按常理望京使臣到了都是应该由益州郡丞接待,再给他们时间准备设宴款待,彼此心照不宣,他虽为管河通判但是对于水情是一窍不通啊。
他唯一懂得跟水有关的,就是夜色掩映下清河雕梁画舫上的船妓,水患什么情形都不重要也没有人盘问他们,历来都是等数月之后水患自行退去。
这次水患虽是十年未见的灾荒,但对他们这些官员的影响也不大,四皇子不是也转了一圈就回去了么?
“清河上游…有游四个堤坝,两闸已毁,不过过…响水闸和东关闸,是石闸修复后应该还能用。”
管河主事结巴着道,面色涨红极力捋顺舌头,“小河板闸一座,减水闸一座。”
管河主事也是中年,皮肤黝黑手指关节粗笨,每说几个字就得停顿一下才不至于结巴得说不出来。
容从锦认真听他说完,微微颔首,手指微微一抬。
管河主事没看懂,或许是太过紧张了还跪在地上。
“大人请起吧。”
容从锦开口,“益州同知何在?”
“臣在。”
坐在下首和容从锦仅隔了一把椅子的益州同知紧张道。
益州太守几日前就斩了,今天当着他的面益州郡丞也被杀了,益州最大的官就剩下他了…
“大人不必担忧,您不负责治理下属各郡县水患,我只问您,如今益州城中流民如何安置?益州还有多少赈灾粮?下属郡县呢?”
益州同知擦汗:“刘大人…罪臣刘泉霖还在的时候,曾设篷帐、粥棚安置,也令各地富户开设粥棚,不过我等愚昧蠢钝如今这些篷帐可能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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