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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过后,经过司若的忙碌以及最后的检查,一个方方正正、看起来像是缩小版且去掉柄的斧头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沈灼怀凑上来看:“这……是何物?”
司若也很奇怪:“不应该错了……”
他瞥了沈灼怀一眼,离他远些,“这是我根据伤口测绘出来的凶器模样,一把样式特殊的刀器。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刀……但又怪眼熟的……”
沈灼怀虽从小习武,也未见过这古怪形状的杀人利器。
他拿起那张纸横看竖看:“……如何是正如何是侧?”
司若指给他看:“那像是斜坡一般的地方便是它的刃,上面那块方正之处是它的把手,中间应该有镂空,边刃长度大概是三寸半到四寸左右,与先前我们寻的长度相符。
只是我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利器的形状,看起来仿佛一把开了刃,方方正正的指虎。
可指虎不会开刃,也不会留得太长,图添对战的破绽。
而且按照这样的形状看下来,这东西一定不轻。
“先拿着出去问一问罢。”
沈灼怀道,“在这儿想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的。
再待下去,我脑子要给熏坏了。”
司若觉得说的也是,便拿着那张纸出去了。
都说群策群力,沈灼怀干脆先叫来了府中人,将他们聚在一起,询问有没有人在当地见过这样的用具。
一群人排着队去看司若手中那张画纸,却个个都面带疑色。
一个衙役说:“这用来杀人?我连拿都不会拿的。”
另一个衙役附和道:“就是就是,拿不起来,怎么打人啊!”
然后一排侍女自然说不出什么。
最后是沈灼怀借着给司若叫饭食顺便薅过来的府里大厨,也是惯用刀具的,举着那画出来的利器纸张横竖摆弄,看了好几眼,问了一句:“司公子是在找斋刀吗?”
司若正被沈灼怀压着吃东西,闻言,抬起头来:“什么叫斋刀?”
那大厨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的从前是在寺院里做斋饭的,因为斋饭做得好吃才被前老爷带了回来。
从前小的在寺院见过运豆腐上山的,他们用过类似的东西分豆腐,我就记住了。”
司若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前几日,他帮那卖果子的老妇人赔钱时,在豆腐摊上看到的一瞬……
“正是!”
司若猛地起身,“我前几日去过豆腐摊,他们用的,似乎就是这样的器具!”
他激动得在原地踱步,“我说为何画出这样式后,我总觉得哪里很是眼熟……”
他拉起沈灼怀就走,“快,现在市集上应当还没有收摊子,我们去问一问!”
“哎,哎,你就不能吃完饭,他们又跑不了……”
沈灼怀被他这说风就是雨的脾气搞得哭笑不得,可也是没办法,只得被司若扯着出了府门。
现在正是午后,但春季已过半,日头逐渐大了。
一来摊主也要回家吃饭,二来豆腐本就是个新鲜卖的货物,日头一晒,难免会出水变质,许多摊头已经收了。
好在司若他们来得巧,那日司若赔偿的摊主正在收拾东西,便刚好被二人拦住。
“店东等等!”
司若跑得气喘吁吁,“我有要事问你!”
那店家还以为司若是要来急着买豆腐的,看看沈灼怀,又看看司若:“沈世子,公子,我这豆腐今日已卖光了,你们若是急着要,我家里还有一点……”
沈灼怀打断他:“我们不是来买豆腐的。”
他恰好看到那被日光反射的豆腐刀刀背,“你能给我们看看你的豆腐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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