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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简单,是老房子,老青砖砌的,只在靠外的墙上开了一道窗,窗门大开,外头是金灿灿的油菜花,隐约还能听见狗吠。
靠窗坐着一个老人,显然这便是乔老大夫了,其身边站着个三十来岁留着长须的白面男子,男子一身长衫,像极了老时候的书生,正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给老人扇扇子。
屋内的确热,除非将门上的布帘子给去掉,不然哪里有风进来呢?
夏稚从小看着他爹研究建筑来设计自家公馆,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坐吧,哪位有病?什么症状,多久了?”
乔老爷子穿着一身的白色对襟,像是练功用的衣裳,此刻头也不抬的询问。
夏稚被陆开疆按着坐在桌前,他自个儿还没开口,就听见陆哥已经叽里呱啦替他说了:“自小就有的毛病,之前也看过大夫,说是天阉,吃过许多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听说乔老大夫你这能看,所以便带着小弟又来了。”
夏稚看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听着,脸蛋越发的红,谁知道下一秒还有让他更加羞耻的在后面。
只见那乔老大夫这回总算是抬了眼,从阴影里露出一张寡瘦皱纹满布的长脸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陆开疆和坐着的夏稚,最后简短说道:“他在下头就不需要治,天阉这病是治不好的,从后头一样的能有感觉就是了,下一位。”
夏稚好歹是个斯文人,又是个雏,行为开放,思想保守,谈再多的男朋友,至今连嘴巴都不肯给人亲,哪里听过这样孟浪直白的话,简直要将他脑袋都给炸开花了!
“大夫!
那个……我和陆哥……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我亲哥一样,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我没试过……没有的。”
小夏语无伦次,慌慌张张,然而饶是如此,也漂亮得叫人心生好感。
可惜乔老大夫年过八十,对世间的美丑早已看淡,在他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人两种区别。
闻言立马皱眉,声色严厉:“那你没试过过来做什么?回去试了再过来,顺便给你开几副药,有感觉就吃,没感觉药都不必吃了。”
“还有,天阉这种情况,一般即便是最后能好,也要不了小孩,趁早死心,别折腾好人家的女子,下一个!”
乔老大夫说罢,大手一挥,写了一串的药名,便把方子给了旁边的白面男子。
那白面男子文文弱弱的,但对老人恭敬极了,双手接过后就送到夏稚手上,很是体贴地安慰了一句说:“师傅每日看的病人多,耐心有限,但心肠是好的,公子莫要介意。”
一边说,一边引着夏稚和陆开疆两人出去到隔壁房间拿药。
拿药的时候,白面男子还好奇一样看了看夏稚跟陆开疆,说:“回去后若是不会找点,我可以在旁边先帮您看看,这样也避免弄伤了不是?”
夏稚脸蛋火烧一样,这会儿哪有主意啊,只眼巴巴望着陆哥。
陆开疆倒是主意很正,摇头说:“我知道的,不麻烦先生了。”
白面男子微微垂眸,仿佛是有些可惜一样,但不明显,微微一笑,把药包好给了夏稚,便又急忙回诊室里给老大夫扇扇子了。
夏稚和所有病人一样,做贼似的跑出巷子,好不容易上了陆哥的车,才松了口气,把药包往车后座一丢,倒是先质问起陆哥来:“陆二啊陆二,你什么时候会那种事情的?!
我都不知道乔大夫说的点在哪儿,什么什么东西的,你怎么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
夏稚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但这别扭……夏稚觉得,或许就像当初听说大姐要嫁人的那种别扭,好像大姐自此以后就和他不是一家人了。
陆开疆一脑门的黑线,张嘴就道:“放的什么狗屁?!
我这辈子最是恨那些长着几把不用的兔子,瞧着跟女人有什么区别?恶心至极,有个屁的男人。”
说完又加了一句:“不是说你,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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