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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侯府邸坐落上京,天子脚下。
更深受陛下隆恩,更应心怀苍生,理应视百姓疾苦为忧。
而非倚仗权势之便,肆意凌辱欺压于人。”
裴坼嗤的一笑,道:“安王殿下这番义正言辞的训诫,何不待到朝会之时,当着陛下与太后的面,再行斥责本侯?现下本侯急着带爱妾回府医治,就不多与王爷闲聊了。
告辞。”
裴坼当真不再理会梁暻铄,抱着江阮宁转身,赶来的左飞将马牵过来,裴坼再一次抱着她翻身上马,不过这一次动作倒是轻柔许多。
裴坼看着胸前的小女子脸色惨白,冷汗隐隐现于额角,小手还用那方素帕捂着额头的伤口。
眸光倏然一沉,伸手夺去那已经染了血污的帕子,轻轻一抛。
“王爷的私人物件,还是自己保管的好。
阮阮已身为内宅妇人,自是不便留外男贴身之物。”
裴坼目光幽冷,唇边却笑意不减,一勒缰绳,低喝了一声:“驾。”
那马儿便立即乖觉地慢步走了起来。
“……王爷。”
剑兰愤愤地盯着裴坼渐渐远去的背影,切齿道:“您可是坐拥一方封地的尊贵王爷,当今陛下的皇叔。
他一个依附祖荫庇佑的佞臣,怎敢当街对您如此无礼。”
梁暻铄却仿佛未闻,面上不见丝毫怒意,反倒透出一种淡然与习惯。
“他有何不敢的?即便是陛下在他眼里又如何?更罔论本王。”
剑兰忧心忡忡,低声道:“王爷,不如我们尽早回北川吧。
奴婢见这朝廷风云变幻,实难言安稳。
我们此次带来的人数远远不足,万一有什么变数恐怕难以应对。”
梁暻铄闻言,沉默片刻。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并未直接回应她的担忧,反而似有意逗趣:“看来,剑兰是不喜这上京的繁华。”
剑兰一听心中更急,她是个性情中人,见主子在这紧要关头还有心情玩笑,不禁唤了一声:“王爷……”
,!
“罢了,罢了。”
梁暻铄轻轻摆了摆手,又道:“本王心中有数,往后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本王自是不会再插手。
回北川之事,亦是自有计较。”
梁暻铄迈步向马车行去,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地面。
那染了鲜血的帕子在一抹殷红的夕阳下,似乎更为鲜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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