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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让,时暮被这样压着,说不出的难受,还莫名窘迫,忍不住又抬脚一顿乱踢,“谁让你压着我,快让开!”
下一瞬,身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更为惨烈的痛呼。
然后,捂着腰腹,把自己躬成了虾米。
同样是男人,时暮自然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伤害,估计练武的也扛不住。
僵住身体,不敢再动,任凭这人抽着凉气,俯身趴进自己肩窝。
耳畔的呼吸声间断顿挫。
好一会,他才终于悠长地吐出一口气,侧过头,用带着微哑的低沉声线诘问:“时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刚刚在耳边喘了半天就叫人怪难受,现在热息合着声音一起喷洒过来。
时暮跟被火星烫到似的,差点整个人弹起,使劲推他,“不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疼,又磨蹭了半天才终于直起身。
一顿扑棱,整个人浑身凌乱。
只着亵衣的人毫不在意地垂着眸,慢悠悠把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插花似的一缕一缕细致撩到身后,懒散道:“正好眠,被你魂都吓出来了。”
又掀起眼睑问:“怎么过来了?”
时暮答:“成纪带我进来的。”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看你也不像知道凌王府在哪的样子,刚好认认路。”
这话不是和讥诮自己不懂插花差不多么?嘀咕,“知道凌王府在哪有用么?插花插得那么丑。”
这人突然嫌弃自己的插花不知来自何处,但“知道凌王府在哪没用”
,谢意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求人办事总是不好意思的,但但事出紧急,有几个情况比较严重的老人还待在医馆里,急需用药。
和剂药局不给时暮堂卖药,想来想去,就自己这点关系,只有他能帮忙了。
但其实细想,自己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呢?
无非就是他把自己弄出了潮热期,自己不得不一次一次骚扰他的关系。
又尴又尬地开口:“我想请你……”
时暮讲得本来就支支吾吾,还被对方打断。
“你看你。”
时暮抬头,见他垂着视线,嫌弃地啧啧两声,“来就来吧,一来把我的床弄得那么脏。”
时暮顺着看去。
刚才被他丢到床里面,来不及脱鞋,又被他一句刺客惊到,乱蹬了几脚,此刻才发现宝蓝色的绸缎锦被上,留下了自己的好几个脚印。
时暮没洁癖,但有人穿着鞋爬到自己床上这种事,想想也觉得很过分,赶紧抬起双脚,抱住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团,“对不起。”
又嘀咕,“谁让你把我弄到床上。”
对方挑眉,“来了悄悄不说话扮刺客,还要倒打一耙?”
这个姿势怪累的,时暮也心虚,推了他一下,“那你让开,我自己滚下去。”
免得把他的床弄得更脏。
坐在面前的人笑了笑,视线掠过,突然握住哥儿纤细的脚踝,快速摘下脚上的白色鞋子,随手抛到地板,“这样不就不脏了?”
毕竟还要和他说会话,时暮终于把脚放下来。
既然要请人家帮忙,决定先关心一下,“你的时疫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谢意轻舒眉梢,悠然道:“时大夫治疗时疫,宵衣旰食,还特意跑来关心本王,真叫本王感动。”
完了,他以为自己是来关心他的。
时暮心虚地错了错视线,实话实说:“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有事想请你……请殿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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