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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支棱着身子不嫌累我看着还累,行了,就这么按。”
陆时银不容置喙道。
金小铎摸摸鼻子,不太自在地按着。
他目光也乱瞟,一会儿看着一会儿看那。
行李箱上十条杠,地板一排铺八块,衣柜右下角沾着张变形金刚的粘贴。
以及,陆时银凸显的喉结处有枚不起眼的小痣。
嗯?小痣?
金小铎一激灵,立刻收回视线……不是,自己注意这个干嘛。
都怪陆时银无形的绑架,太无聊了,除了按摩没点旁的事儿干。
不过刚开始他按得自己神经紧绷,到后来舒服地吹着空调,陆时银安静翻剧本,金小铎那根弦也逐渐松了下来。
累了一天,接近十一点,他开始忍不住打瞌睡。
没一会儿,陆时银感觉到一直在他腿上活动的手慢慢停了,余光也瞟见金小铎的头一点一点往前栽。
他合上剧本,从身后勾出一个抱枕,准备垫到自己腿上让对方睡得舒坦点。
谁知还没放呢,金小铎像电量耗尽般猛地往前一杵,陆时银身体跟着一僵,手随之定在了空中。
金小铎马上会见周公了,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抬头看着陆时银:“啊,怎么了,你背完了吗?”
陆时银伸手把他的脸往上托了托,收回手后不动声色地掩饰住——被枕了某些不方便透露的部位而带来的——不自然,想了想道:“背差不多了,你检查一遍吧。”
“哦。”
金小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搓搓自己的脸。
他开始拿着笔一边勾画一边和陆时银对戏,金小铎听着对方念白背词,时不时挑出不连贯的地方,期间还反复打断,给他情绪、语气、语速甚至神态上的建议。
陆时银耐着性子听对方一句句讲。
金小铎语速很慢,讲戏的时候会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偶尔做些思考,好像真的很想帮助他通过明天杨春的考试。
虽然陆时银只顾着看金小铎的表情,内容一句没听进去,但是奇迹般地,在这个空调嗡嗡发响的夏夜,他心里难能一点点静了下来。
“大体就这样,我讲清楚了吧。”
金小铎合上剧本,心有戚戚道,“明天好好演,别再让杨春骂你了,那么多人呢。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好好背词,提前一天背也是背,提前一周背不也是背吗?难道还、还真就是找到了摆烂的底线,然后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
陆时银沉吟半晌,随即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他笑了笑:“我再摆烂也有男主演,你呢,明明是个十八线,往常演那些破烂小角色的时候也这么认真?”
“别这么讲。”
金小铎正色道,“小角色也值得认真对待,况且,根本不存在小角色。”
“什么意思?”
沙发往下陷了陷。
“我们老师常常说,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意思是我是十八线,但我演的角色不是,他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一个都值得认真对待。”
“你……很喜欢表演?”
“那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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