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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是我着了朗姆的道,被他狗咬狗。”
“事到如今,你仍然愿意为组织效力?”
金发公安盯着女孩子泛红的侧脸,问道。
“企图趁虚而入策反我?”
浅早由衣屈膝,想把他顶开,“做梦。”
“我无法理解。”
安室透更用力地按住她,“你亲身体会到组织的残忍了不是吗?你愿意继续给朗姆卖命?”
“谁给他卖命了?”
浅早由衣生气地说,“我以前都是帮琴酒和贝尔摩德做事的,大哥和漂亮姐姐可没亏待过我。”
“朗姆是组织二把手。”
安室透清醒而残忍地说,“他的命令你不能拒绝,你留在组织一天,就要给他卖一天的命。”
“好比他让你试药,你非试不可。”
“你难道是心甘情愿吃下去的吗?”
黑发少女胸膛剧烈起伏,金发公安戳到了她的痛点。
愤怒到极致,浅早由衣反而冷静了。
“我不是。”
她说,“那一瞬间我想杀了朗姆。”
“可我支付不起杀他的代价。”
女孩子话语咬在齿缝中,“杀死朗姆难吗?我有的是手段,我可以杀了他之后全身而退,躲到组织追杀不到的地方去。”
“但是然后呢?一辈子躲躲藏藏?还是到横滨、池袋或者博多投奔当地势力,从底层爬上高层,在某次黑吃黑的场合与琴酒相遇,听他说誓要处决我这个叛徒?亦或收到贝尔摩德的留言,说她与我此后便是敌人了?”
“我凭什么为朗姆抛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浅早由衣挣扎起来。
“连在警视厅的身份也一并抛弃吗?松田、萩原和班长,我要在他们面前不告而别吗?我是为了什么才忍着恶心和杀意吃掉那颗药的?!”
“我不能放弃我拥有的。”
她浅绿色的眼睛因怒意亮得惊人,“我已经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代价,你非要嘲笑我不可?”
安室透感受到掌心下的力道,浅早由衣在药物作用下的挣扎了胜于无,却让他的指尖都在震动。
原来如此,安室透想,他终于听见了浅早由衣的真心话。
这个人沦落至此完全是因为她的私情。
舍不得他和诸伏景光,所以说谎欺骗自己从小效力的组织。
舍不得琴酒、伏特加和贝尔摩德,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反水公安。
既要,又要,贪得无厌,终于在朗姆手上吃足苦头。
“卧底警校是不是你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
安室透轻声问。
将时间扭转到樱花飘落的季节之前,她无忧无虑活在纯粹的黑暗中。
浅早由衣没有回答,她浓密的眼睫宛如垂翅的鸦羽,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热的。
空调冷水和湿毛巾毫无作用,物理降温熄不灭她心中越烧越旺的火。
“我难受。”
浅早由衣拉扯八重樱的袖口,仿佛想把自己剥出来透气,“好热,好痛苦。”
“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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