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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琛,这是不是你带走的?”
周围静得仿佛落根针都能听到声音,狄琛盯着墙缝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懊恼地开口:“那你穿不穿?不穿我拿走了。”
“穿。”
岑宴秋把手背到身后,眼里带着笑,“不要拿走。”
这一刻他们像灵魂互换了一般,岑宴秋成了纵容的那一个,而狄琛哼了一声,轻飘飘地扔下一句“爱穿不穿”
。
卧室里,狄琛在床边铺好地铺,抱起枕头和被子,强迫症似的将边边角角按压平整。
岑宴秋的羽绒服被他叠好放置在被子上,狄琛跪坐在柔软的被褥里,好像发呆,鼻腔充盈着熟悉的木头的味道。
也是岑宴秋的味道。
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整张脸埋进羽绒服帽子上的那一圈绒毛里,恍若一个比赛开始前,在游泳池边做深呼吸的运动员,吸气、呼气——
“你在祈祷吗?”
狄琛猛然间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一回头,岑宴秋正双手抱臂地靠在门框上,“我记得你不信基督教。”
“我什么都不信。”
他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因跪坐的时间太久有些发麻,狄琛不小心跌了一下,被赶忙上前扶人的岑宴秋抱了个满怀。
站稳后,岑宴秋很快地松开手,狄琛沉默着后退了一步,问他想睡床还是地铺。
“这是你家,哪有让主人打地铺的道。”
岑宴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边的空间窄小,以岑宴秋的身高,只能蜷着腿睡,这个姿势并不好受,但狄琛的床是单人床,如果两个人挤一起,恐怕要后背贴着后背另一方才不会掉下去。
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
狄琛没急着上床,他站在床尾,思考睡下两个人的可能性。
“这三天我回玉临办了件事。”
岑宴秋躺在床下说。
狄琛下意识地接道:“什么?”
“立遗嘱。”
短短三个字,狄琛膝盖不小心磕到床板,一阵剧痛在腿上蔓延开来。
他忍着没叫出声,抱着受伤的那条腿默默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此时,岑宴秋继续自顾自地说:“如果你常看玉临电视台,应该在新闻上看到过我。
这些年我接管鼎诚以后,名下有一些积蓄……放心,跟岑家无关,是我自己投资赚来的钱。”
“假如哪天我出了意外,狄琛,你会是我唯一的遗产继承人。”
狄琛的疼痛开关好像统统被人关闭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被岑宴秋这几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抚养狄乐安的几年里,他记得有一次狄乐安放学回来,问他“死亡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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