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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坐了一个月的牢,乔溪出月子的时候简直跟出狱也差不多。
古代生孩子规矩太多,什么不能洗头不能吹风不能沾水不能下地,但凡乔溪不听话,立刻就有一群人上来念叨。
他生产的时候正是农历四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出了月子直接入夏。
别的还好,唯独不能洗头洗澡这两件事乔溪受不住。
猜不到一星期他觉得自己都快馊了,几次三番要烧水擦洗沐浴,被几个丫鬟奶娘合力压制住,没能得逞。
就这还不算,她们一个个又跑去跟沈夷光告状说夫人不听话,非要糟践身子。
于是沈夷光少不得又来开解,让他好歹忍下这一月,万一真落个月子病可如何是好。
乔溪斗只得憋屈忍着,出月子第一天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里里外外刷洗了几遍,足足用了三桶水才把身上的泥灰彻底搓干净,终于有了点人样。
因为月子里营养充足,又不用自己熬夜喂奶带孩子,乔溪这被养得特别好。
出月子后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皮肤仿佛绸缎似的,摸着光滑柔韧,整个人站在太阳下好像会发光,比生产前还漂亮,常惹得三郎移不开眼。
“我想着等咱们小老虎的周岁宴,把村里所有人都叫来一起热闹。”
沈夷光拿着干布站在乔溪身后,还像以前那样为他细细擦拭湿发上的水珠,轻声说:“顺道把咱们得婚礼也重新办了。”
“为什么要重办?”
乔溪不理解,“那种繁琐的事你居然还想来第二次?”
偏远农村的婚礼流程尚且那么复杂,乔溪很难想象侯府得多少程序,说不定要从早搞到晚,累也累死了。
“本就是我欠你的。”
沈夷光弯腰,亲昵的在他眼皮上一吻,“当初是我有难处,委屈了你。”
“我知你不在乎这些,但我的婚事也不仅干系到我自己。
京中许多过去与沈家来往密切的世交都还没知会,其中不少是我的长辈,不好交代。”
乔溪听明白了。
古代那些名门望族之间都是有联结的,真正的沾亲带故一荣俱荣。
三郎的婚姻从来不是他的私事,明面上关联到很多家族,还涉及到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好奇地问:“你家那么多世交,难道这么多年都没有适配你的地坤吗?”
“而且你跟我这乡下人在一起,他们不会生气?”
沈夷光浅浅一笑,语气却很强硬:“我若不愿意,难道他们还能硬塞?”
“何况他们高不高兴,我也不在乎。”
若非为了父母颜面,也为了止玉来日重新婚嫁,沈夷光是一个也不想搭理那些所谓的世交的。
当初他父兄惨死战场,那些原本争着想往他手里塞儿女的叔伯忽然退的一干二净,连他家门都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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