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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门口准备看看他的姜眠走近后,这才看到一身的血迹,她俯下身子从对方手里扯出来沾满血迹的簪花,又把已经染红的绢纱移开。
她扯唇,有些意外许知久的反应。
这也让她更确信这是两个人。
“怎么这么不小心?”
姜眠睁眼说瞎话,她的心情还算不错,想起来刚才还在怀里哭的小美人,勉为其难拿起不远处的药粉和纱布把伤口简单处理包扎,“下次注意点。”
冷冷的嗤笑声从他唇瓣溢出。
许知久抬起包扎好的手,用力握住她的腕骨,很快按出来红印,他浑然不在意对方皱眉的不满表情。
“妻主如此这般,真以为我那么好骗?”
姜眠抬起来视线,语气无奈:“例如?”
握着她的少年压眉抬眼,彼此的视线彻底交缠,他的恨意也发散深入姜眠的眼眸,像是沉入幽潭之中,同时也被压在了最深处。
“妻主难道又要说你不是你吗?”
他整个人像是被梦魇压得喘不过气,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在颤抖,“为什么?称你一声妻主,你却比不是妻主的时候还要陌生。”
终日锁链缠绕,被舍弃的滋味不断翻覆,许知久早已想不起来当初喜欢是何种感觉。
他只知道,面前是一个万丈深渊。
“好吧,我不是她。”
姜眠毫无顾忌地承认,她低头看向对方残留着血迹的指骨,“你不信,没关系,和离书可以现在就写,你可以选择离开。”
许知久愕然,指尖逐渐松开。
他低眉想了许久,又道:“和离?说得冠冕堂皇,不需要婚书,一纸休书我便可走。”
姜眠摸下巴沉思:“婚书?”
“妻主是要借口失忆的事情,拿不出来和离需要的婚书吗?”
许知久坐在案桌前,一席深蓝色的袍子泛着冷意,勾勒的普通白线在光照下如同银链一般,似是银纹蓝鱼尾。
他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借口。
姜眠扯唇,从桌下拿出崭新的纸张,直接落笔改成休弃,毕竟休弃夫郎是不需要婚书的。
一纸轻薄,休书干脆。
少年死死掐着掌心,未曾眨眼的注视着一笔一划,这本就是他期许的结果,心口却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蔓延着窒息。
“这样满意了?一旦找到婚书我就把和离书一起给你,这样就算传出去,我们也只是婚姻不和而已。”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好似他难以求得的纸张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想写和离书的缘由,怎么可能会是和善体贴的想法?囚他一年多载,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许知久不肯信,哪怕是事情摆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是偏过去头,抿着血色的唇,“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弃,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存在,并无差别。”
休书被放在案桌上。
情愿立此休书,任其改嫁。
许知久只是扫过一眼,便将那刺入骨髓的句子记入心底,粗粝的骨节接触来纸张还有些被烫灼。
他恍惚地站起来身子,拿起这张休书便往外走。
“打算去哪里?”
姜眠挡在门口,“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先在学堂住下不回来。”
姜眠还是担心这小子告状。
而且哪怕他不告状,手臂上那鲜血淋漓的伤痕傻子也能看出来是人为划开的,万一让她背锅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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