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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像某种科研人员会穿的,和这个房间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他的衣服上挂了名牌,写着一个名字:江遂。
沉默片刻,时咎终于找到了这一幕不太对劲的地方,他舔了舔嘴唇,说话的声音有点哑,也有些低沉:“带什么话?为什么要帮我带话?”
男生也许是被时咎紧锁的眉头、毫不客气的语调给震慑到了,他张了一下嘴,又立刻闭上,好像下了某种决定后,又再次张开,声音很小地说:“因为,因为你被检测不合格,你马上,就,就要被送去教化所了。
嗯——他们去通知看守者,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刚说到这里,外面就传来由远及近的、混乱的脚步声,江遂低呼:“他们要回来了!”
江遂脸上划过一丝害怕,他靠近了时咎一步,想要把他藏起来。
这时,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绑在时咎身上的丝线也全部自己断裂,时咎翻身就起来了——然后就被双手剪在身后,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一声怒吼炸在时咎耳边:“干什么?!”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时咎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接下来有可能的行为全部扼杀在了摇篮里。
好快的动作!
时咎发出一声疼痛的低呼:“嘶!”
这里的人看来是都回来了,又有了一开始感受到的那些杂乱的情绪与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醒了一个?”
另一个穿科研人员衣服的人急匆匆地问,时咎看不到是谁。
江遂吓得把头几乎低到胸口:“我,我不知道,你们刚走没多久,他就醒了,他,他还自己打开了玻璃,我也吓了一跳,那个,还没来得及喊你们,你们,就,回来了。”
时咎觉得自己的胳膊疼得不行,有一种再用力哪怕一点点就会断掉的错觉。
他听到自己上方有人问他:“你有能力?刚刚没检测出来,你的是什么?”
“什么?”
时咎几乎咬着牙忍着疼痛在说话。
“打开玻璃,挣脱双层石墨烯绳的能力,是什么?为什么检测不出来?”
那位研究员走到舱室前,拿起被时咎崩开的石墨烯绳裂口两端,眼里的震惊无法掩盖。
逼问他的人的鞋又慢慢挪到了时咎的眼前,时咎被束缚着抬不起头,只能看到那一双表面擦得光滑,缝隙却没被抹干净的黑色皮鞋。
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什么都没听明白。
半天没有得到回复,半干不净皮鞋的主人也不耐烦起来,他焦虑地来回踱步几圈,最后让其他人在这儿处理剩下的人,他和束缚着时咎的人架着时咎走了出去。
一条很长的走廊,隔五六米便有一个房间,三个人都沉重地往前走着,偶尔时咎还会踉跄一下——他故意的,说不定因此能让这位高大的猛士手下留情。
不过他想多了。
时咎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当他被押着路过一面巨大的玻璃,而玻璃里倒影出了他自己时,他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
是梦。
他穿的是前不久刚扔掉的那件薄荷绿薄卫衣。
走过幽长到像没有尽头的走廊,又上了两层楼,还是千篇一律的走廊,走廊正中央有一块大屏幕在播报某则新闻:
“两个月前,生物研究所丢失数支病株样本,门口两位安保均死亡,若有知情者请立即联系我方。
此则新闻为滚动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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