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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接一块连续吃完,想说的话从路崇宁心里蔓延到嘴边,“你辞职了,暂时着急回北京吗?”
“听谁说的?”
“一个人。”
简直废话......静默两秒,梁喜说:“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一块橙子塞嘴里,他面无表情回答:“我不好奇。”
梁喜手指摩挲着纸壳一角,用力扣了扣,在纸壳上留下一道弧形印记,“我的事,你跟谁打听的?”
虽然嘴硬说不好奇,但很明显,路崇宁知道不少梁喜的近况,
见他不回应,梁喜继续加码,“怪我把你甩了吗?一次不联系我,问也不问。”
五年前,梁喜听到路崇宁说要放弃学业出国打工的消息后,她问:“确定要走吗?”
“确定。”
“好,如果你走,我们就分手。”
在路崇宁沉默的几秒里,他攥紧拳头,红了眼,没再回复一个字,用实际行动默认这段关系结束。
犹记得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梁喜问路崇宁,“如果我们分手怎么办?”
“不会。”
“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跟我分手,那我认了。”
后来梁喜真的提了,路崇宁也真的认了。
说来奇怪,明明梁喜提的分手,可在她看来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个,路崇宁的手机号停机,□□离线,除了一个遥远陌生的地名,什么也没留下。
自那之后梁喜靠着梁辰义和信航一点点搜集有关路崇宁的零星片段,像拼图一样,却总是多处空缺......
对面,在梁喜加码说完那句话后路崇宁明显愣住,像意外,像不解,继而在梁喜的注视下咬咬牙把头低下,从见面到现在她一直在进攻,而路崇宁的周旋在这一刻失去效力。
屋里太过安静,显得气氛尴尬,梁喜把话题转回去,“我办完离职才知道我爸去世。”
当时她讽刺地想,这算什么该死的预感。
路崇宁无意识地捏捏喉结,说:“不工作也行,我能赚钱养家。”
五年前的路崇宁绝不会跟梁喜说这样的话,他真的长成大人了,虽然只比梁喜大一岁,但这五年一定发生了很多梁喜不知道的事。
她在大学校园里淋不着雨吹不到风的日子,路崇宁在工厂里穿梭,后来因为聪明,学东西快,被调到办公室,终于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在人生境遇开始呈分水岭显现的时候,梁喜觉得其他人都走在平坦大路上,只有她和路崇宁在走窄门,且前方暗淡无光。
“你老板国内的工程在哪?”
路崇宁指指脚下,“化城。”
化城?怎么这么想不开?化城在梁喜眼里就像野外孤鸿,曾经如日中天的工业也只剩下斑驳的旧址,还有什么值得开发的东西吗?
“你要是不介意屋里死过人,想住就住吧,等我走了家里只剩你自己,随便折腾,往家里领女孩儿也随便,但如果我回来,不要吵到我。”
梁喜想用这些告诉路崇宁,她翻篇了,不在乎了,即便说往事如烟,她手里也有一把扇。
路崇宁身子后仰,双手撑着地板,用眼角斜睨梁喜,不咸不淡来一句,“嫌吵的话可以送你一副耳塞。”
“......不需要,谢谢。”
“客气。”
大爷的!
千刀万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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