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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排遣她们余生寂寞,老太君也给她们介绍过新人,有愿意再嫁的带着嫁妆谢了恩磕头去了,对情爱再无兴趣的索性留在薛家,带着孩子享这泼天富贵,也觉得有没有男人根本不要紧。
更甚至,和那些改了嫁的姐妹,因为有共患难相扶持的情谊,还时常走动,薛家也欢迎她们回来叙旧、做客。
这一点被朝中许多人诟病,重视礼仪的儒者觉得这实在荒谬不堪,有辱斯文,直骂薛家犹如飞禽野兽一般毫无人伦纲纪。
薛三老爷为国战死之后,他的妻妾居然不作为遗孀安分自居、缅怀亡夫,而是如此对不起薛将军,简直辱没英烈。
这被年少的薛成琰按着嘲讽了一通。
“也不见得你给你故去的夫人守住你的裤裆了。
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想着动动嘴皮子就影响他人的人生,最可恶的就是你这种人,不以礼教助人育人,反以礼教害人杀人。”
这话在儒士群体中掀起轩然大波,有人羞愧之极,有人恼羞成怒,联名上书薛成琰藐视权威,颠覆传统,说得玄乎其词。
然而并没有撼动薛成琰半分,毕竟比起那些被扭曲谣传的纲常理论,他才是当下的政局里真正的权威。
三房留下来的和出去的人们都很感谢他,也十分爱戴薛家。
甚至有人改嫁之后,带着夫婿还和薛家走动成了亲戚。
每年过年,都有不少这样的亲友来访走动,每家要还什么礼,请什么席面,准备什么房屋住处,都是要盘算清楚的。
姜琮月沉思着算学馆的难题,解了一半,觉得思路不通,便抬起头来看了看。
薛成琰坐在她身侧,面前摆着账本,斜着身子懒懒靠着,垂眼看着账册,同管事对账。
“这场宴席请的人都盘清楚了么?”
手里却不停歇,剥了个橘子,就在姜琮月盯着他的手走神的功夫,那双修长的手已经将橘子递到了她脸前。
姜琮月正发着呆,没反应过来,垂头就接下了橘子,嘴唇在他手指上蹭了一下,甜甜的汁水爆开,此时薛成琰才像被烫了手似的,蓦然回过头。
原来他是想放到姜琮月身旁的小碟子里,姜琮月茫然地咬着橘子,这才看见碟子里已经剥好了一大堆山一样的橘子,还有各种夹破了壳的果仁、糕点,好像是他看见什么就端过来给她放好。
薛成琰反应过来,看起来比她还要不好意思,转回头去,耳廓发红,说:“你吃,你吃。
我去外面对。”
他就是想多跟姜琮月呆一会儿,但若是太打扰她还是滚远点儿吧。
姜琮月抿嘴笑了笑,说:“这题暂且解不开,我也跟你一起听听。”
这可真是奇怪,她成了被寄予厚望的那个,而她的丈夫在这里做管家的琐事。
管事说的是过完年之后宴席的事,今年薛家初二请人,其他家基本都不敢撞了,至于定下邀请名单也是很重要的事。
这是薛家释放的信号,表示今年我们家和谁仍旧亲密,和谁已经疏远。
姜琮月听管事说完,没听见曹家的名字,不由问道:“曹家人呢?”
薛成琰把手里剥开的橘子往果盘里一丢,淡淡说:“不请。”
:()二嫁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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