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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的宫尚角和上官浅此时也悄悄红了眼眶,所有人都知我爱宫远徵入骨,却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我们错过的无奈与心酸。
冷寒的空气涌入议事厅抖落一地风霜,我抬手时掌心已泛起隐隐红痕,“好好活着,阿徵。”
似是叮嘱,也似是告别。
因冠礼繁杂,娶亲之仪延至日暮戌时,如血残阳消逝在天际后凉薄的晚风从半开的朱窗潜入,我坐在妆台前双眸失神地望着指尖的抹额。
这抹额自我回到宫门那日就在徵宫偏殿首饰盒里,纹饰已有些许模糊。
“小姐,奴婢替你收起来吧。”
晚樱见我神情低落叹息一声。
我摇了摇头,眉眼温和地抚了抚尚有余温的青白玉雕饰,“以后或许再也看不到阿徵佩戴它了。”
红烛摇曳的徵宫正殿,宫远徵已换上一身华服,黑发束起以琥珀垂棠冠固着,出尘俊朗的容颜全无表情,仿佛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门外的祈愿风铃叮当作响,络绎不绝的身影踏入徵宫,宫尚角和上官浅正替宫远徵招待宾客。
宫紫商和宫子羽站在侧殿廊下,抱臂叹息,“冷商姐姐该多难过啊。”
“我刚缓过来,你别招我啊!”
宫紫商剜了眼身旁的宫子羽,“我们冷商一定能寻个比他宫远徵更好的夫婿!”
金繁抱剑撇撇嘴,“好没用,相爱才有用。”
“就是。”
宫子羽附和道。
“金繁,你哪一边的?”
宫紫商撸了把袖子瞪着他们俩,“羽公子这边的。”
金繁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趣。
“哼!”
宫紫商白了眼金繁,余光突然瞥见正殿外一个人影晃进了殿内,“奇怪,宫远徵怎么还没换服饰,他想拒婚不成?”
“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宫子羽一听来了兴致,“万一他真的拒婚,那我可要高看他一眼。”
“他似乎不需要你高看。”
金繁淡淡道。
宫子羽“啧”
了声,“你还是站我姐那边吧。”
金繁迈步走到宫紫商身旁,继续抱剑沉默。
徵宫正殿的大门轻轻阖上,来人唇边勾起阴寒的冷笑,狠戾的双眸在门后昏暗的光线下隐去了血腥之色。
宫远徵只以为是下人为仪式前来引路,直到那人行至他面前,抬眸相对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竟生得一张与自己无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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