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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殊知晓,同这等老鳏夫是说不好道理了。
她原也是压着耐心想劝退他,既然他一意孤行,那她也不必再顾忌什么。
老张头年纪虽不轻,但腿脚却还不错,几步就已经逼近秦殊。
秦殊看准了时机方才抓过外墙上靠着的铁锄头,对她如今的身子来说有些份量,但她用了些巧劲,一锄头抵住老张头一边腿,手腕急速翻转,在老张头本能躲避时,迅捷的敲在他后膝窝处。
用了十成的力,逼得老张头猛然跪地,速度太快,甚至崴了脚。
哀嚎声响起的同时,秦殊握着锄头紧紧撑地,脸色又白了几分。
还是太弱了,这么一下几乎叫她脱力。
秦殊压着喉间的痒意,任紊乱的气息在胸口起伏,明面却不露半分。
“你个小贱蹄子,竟敢对老子动手!”
老张头压根没想到这样娇弱的小娘子居然有这等手段,眼下疼的面颊扭曲,本就丑陋的五官更是不堪入目。
裴云谏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平静的视线掠过她握着锄头的手,眼睫微垂。
这样的招式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方才那一出他瞧得出来,并非花架子,可一个常年被奴役的女子,甚至吃不饱饭,怎会接触这些?
若非专人教授过,没有常年练习,不会出手如此顺滑。
想到记忆里受苦受难的李来娣,裴云谏几乎是当下就确定了,此女并非李来娣,只奇怪的是,为何与李来娣长得一般无二?
秦殊迅速暗自缓解了气息,于泥砖台阶上居高临下睨着他,“我与裴云谏婚书聘礼皆有,你强抢民妇,便是上告,我亦不怕。”
看热闹的邻里也忍不住惊讶,如今的李来娣哪有从前半分怯懦的模样。
老张头才不管什么道理律法,“你家收了我一两银钱,答应了将你送来伺候我,那你就合该是我的!
就是死了也该葬在我张家的坟头!”
秦殊眼底浮起恶寒,视线冷冽下来,“谁收的你银钱,你便去找谁,休要在这胡搅蛮缠。”
她提起锄头往老张头眼前一矗,落地声清晰。
老张头气的脸都绿了,吱哇乱叫,连着裴家一起抓,“杀人了啊,裴家人杀人啊!
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惯会撒泼耍无赖,眼下也不骂那些污言秽语了,“姓裴的好狠的心啊,读书人要把人害死啊!”
吵嚷翻天中,不知谁人将周保长请来了。
老张头已将裴李两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过一遍,最后又咒裴云谏仕途无望,裴何氏被再三阻拦在听到这话时,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你、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诅咒我儿!”
裴何氏自落水后落下了病根,加之心神不定,很容易被言论左右,旁的忍就忍了,但她最看重独子前程,这老张头越说越难听,她委实忍不下去。
但她这身子属实不宜动气,不过这样一句就已经咳嗽不已,脸色白的明显,捂着胸口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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