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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站起,因着药效还未完全散,忽而膝弯处一软,差点跌下去。
宋归年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拉住她,待她站稳后才道:“从昨日到今日,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差点摔在我面前了,司小姐,你该不会是……”
宋归年抬头看向司寒,眼中满是玩味戏谑,“故意的吧。”
司寒一把将胳膊从他手中扯回来,却听得宋归年接着道:“司小姐自诩的高明医术,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走路不稳当,给自己医病,久病成医吧。”
听他这话,分明就是在报仇。
故意呛她以报刚刚在席间她说的那些话。
稍稍收拾了一下,司寒换了身衣服,又抹了些脂粉在脸上,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扑了粉,更是一副病容难掩的姿态。
正堂之中,摄政王负手而立。
令司寒意外的是,乔姨娘居然也在房内,而她身边站着的正是早些时候来送膳食的碧水。
这倒是省事了,司寒想着,免了让阿竹再跑一趟。
司寒甫一踏进屋内,乔姨娘立时迎了上来,搀住她的胳膊,满目忧虑焦心,仿佛真是担心司寒的身子一样。
“少夫人怎么也来了,我一听说少爷院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心中实在难安,毕竟府中内务还是由我把持着。”
司寒顺势搭住乔姨娘的手腕,一时哑然,这位乔姨娘竟然并无身孕。
然而面上却是不显,仍像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泪就好似串珠一样夺眶而出滚滚下滑。
哽咽着道:“我知道乔姨娘疼我,只是这件事情,只怕……”
司寒话说了一半,略略掀起眼帘瞥了一眼碧水。
乔姨娘见她这副作态,心中霎时猛震了一下,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但是只能强装云淡风轻的样子,
没事的,今日之事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怎么会牵扯上身。
乔姨娘这样想着,竭力压下心中的那点不安。
却只见司寒行至摄政王面前,盈盈一拜道:“府医刚刚回禀,说我所中之毒,原是在乔姨娘送给我的菜式中发现的。”
此言一出,乔姨娘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显然她也没有想过司寒中毒的事情竟然能真的牵扯到她。
慌乱之中,她连忙朝摄政王跪下,梨花带雨泣涕涟涟道:“王爷,此事与妾身当真没有半点关系啊。”
眼见摄政王的神情越发阴沉,她连忙道:“定是……定是有人记恨妾身,妄图以此加害于妾身和妾身腹中的孩子啊!”
这些年来,乔姨娘在府中一直备受宠爱,只是苦于没有子嗣这才尚未被抬为正室。
故而她这一哭,摄政王的脸色也缓和了三分,“你先起来,事情还没有定论。”
亲自牵起乔姨娘,这才对身旁的侍卫道:“去传府医进来。
把事情始末都讲清楚。”
摄政王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司寒,没什么情绪,“今日伤了少夫人是小事,万一伤了少爷,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来抵。”
府医颤颤巍巍地进来,被这阵仗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不过好歹是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王爷请看,就是在这汤羹中,不仅被人下了大量的独活,另外,汤羹中用了山莨菪,二者相畏,是万万不能配在一起。
若是夫人吃了倒无大碍,但倘若少爷一同服用了这汤羹,只怕有性命之忧啊!”
想到宋归年可能会因此丧命,摄政王鹰目一般的目光看向角落的阿竹,“阿竹,你来说!
这菜都经了谁的手!
必须一个都不落地说出来!”
阿竹年纪尚小,但面对摄政王的厉声质问,倒很是镇定,上前道:“回王爷的话,这菜是碧水姑娘带来的,碧水姑娘说……”
阿竹的眼睛不自觉看向乔姨娘,“碧水姑娘说这菜是乔姨娘亲手所做。”
“而且说起独活……小人记得,月前才被碧水姑娘从药房里取走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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