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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奶香甜腻在口中化开,奚斐然忽的就想到了几天前妈妈把亲手做的奶糖塞进他嘴里,弯下腰笑着摸他的脸:“怎么样?妈妈的手艺不错吧。”
手臂上被紧咬的疼痛感一点点消失,紧接着,湿润的液体滴在了滕时的胳膊上。
奚斐然哭了。
起初只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再然后,是歇斯底里的哭嚎。
滕时单手抱起他,把他的小脑袋轻轻扣在了自己怀里。
“走吧,我带你回家。”
滨海城市的夜色在摩天大楼的各色灯光中保持着纸醉金迷的亢奋,似乎永远都不会陷入寂静。
而靠近海岸的三十层建筑中,落地的大玻璃窗将夜色的光影投射进来,红木办公桌后的男人坐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将夜色尽收眼底。
“他把那孩子带回来了?”
桌上点着檀香,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地融入暗夜中,听不出任何特殊的情绪。
“老爷,我们不知道二少爷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桌上的圆点亮着,电子通讯设备里手下的声音里明显透着紧张,“需要我们把奚家那个孩子……”
“不用。”
男人容颜已经不年轻,但无论是深黑的瞳孔还是眼尾刀刻般的纹路,都让他有种让人心悸的压迫感,那是惯居高位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淡漠。
滕仲云点燃一根雪茄:“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他自己负责。”
***
滕时上辈子没有任何带孩子的经验,在他印象中小孩就是噪音和混乱制造机,他遇到商场里的儿童设施都要绕着走,说不上讨厌,只是单纯觉得麻烦。
或许是老天也知道他和小孩子不对付,他身边的人神奇的都没有子嗣。
上一世大哥滕禹的未婚妻早亡,弟弟滕玟风流成性,三十了也没有结婚,最好的朋友祁南槿未婚未育就死于游泳事故。
所以滕时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小男孩坐在飞机上,从枪战的激烈余韵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超常发挥了,肾上腺素消散之后竟有点无所适从。
孩子应该怎么抱来着?
滕时低头看向怀里,手都有点不会放了。
难以相信刚才自己竟然随手就把这个小白团子抱起来了。
热乎乎的,会喘气。
好像还挺沉。
鬼使神差的,滕时颠了颠。
怀中的小男孩头抵在他胸口半睡半昏迷,抓着他的衣襟,长得过分的睫毛湿漉漉的。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颠弄的不太舒服,奚斐然下意识哼唧了一声,抓得滕时更紧了。
“……”
祁南槿看着浑身僵直的滕时,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奚斐然直犯愁:“你打算怎么办?”
滕时盯着奚斐然肉乎乎的小手思考了一下:“先带回我家,让心理专家调理一阵,他受的创伤太大,可能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然后呢?”
祁南槿凑过来小声指了指奚斐然,“你也都说他家那惨烈的样子,不是简单的入室抢劫,更像是寻仇。”
滕时抬起头看向他。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呀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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