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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仍是在桌下不轻不重地捏玩着柳迟砚手,好在这次并没有太用力,反倒像怜惜般抚触着他前头被弄疼地方。
柳迟砚没法把手收回,只得由着幽王去。
同窗仍一无所察地在那眉飞色舞地说个不停:“元和你是没看到,刚才很多人听了上半阙就开始撕自己写词,到听完后半阙大伙词都撕光了,只让碧云姑娘把刚才新词再唱一遍!
你这首新词怕是要红遍京师了,往后说不准会有许多名角来找你邀词!”
幽王攥着柳迟砚手,慢悠悠地说道:“是吗?那你们国子监莫不是要出个风流才子了?”
两同窗这才想起幽王还在,自己着实有点聒噪过头了,当即讪讪然地说道:“我们也就是说说而已,眼下还是秋闱要紧,元和你可不能为这些事分心。”
幽王笑了笑,松开柳迟砚手,端起面前碧螺春闲闲地饮了一口,才让两同窗多说些柳迟砚在国子监事情来。
他还一脸遗憾地说柳迟砚算是他表弟,两家往来挺多,偏柳迟砚不爱说话,他都不知道柳迟砚在国子监表现如何。
听幽王这么一说,两同窗话匣子就打开了,先是否认说柳迟砚绝不是不爱说话人,平日里和大伙都聊得很开心;又说柳迟砚如今是张博士他们最喜欢学生,大伙都觉得他明年肯定能金榜题名,且排名绝对不会低!
还有什么一开始谁都不敢和窦延玩,后来柳迟砚和窦延玩得好,大家和窦延关系也好起来了。
今天他们去写字赚钱,还是窦延找门路来着!
窦延听得眉头直跳,看了看外面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两同窗卖柳迟砚卖得彻彻底底,闻言竟还意犹未尽地说:“茶没喝完,这么好茶,不喝光再走着实浪费了。”
幽王也笑道:“对啊,不急着走,你与元和关系这么好,不如也说几桩你和元和往来趣事给本王听听。”
窦延不吭声。
气氛有些沉凝。
柳迟砚道:“确实该回去了,我还有许多功课没写。”
他笑着对两同窗说,“你们留下多听会,把茶喝完再走。”
两同窗虽舍不得柳迟砚走,但也不想耽搁柳迟砚,只得目送他们三人先行离开。
出了天香楼,幽王先上了马车,在马车里朝柳迟砚招手,让柳迟砚上车随他回王府。
既是表哥表弟,同车归去也无妨。
窦延担忧地看了柳迟砚一眼。
柳迟砚见窦延直直地望着自己,含笑与窦延话别:“明早见。”
窦延立在原地,目送柳迟砚上了幽王马车。
等马车缓缓朝前驶去,他才在夜风之中低声回应了一声:“明早见。”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御街上。
幽王伸手把柳迟砚揽进怀中,想到刚才柳迟砚朝那窦延露出笑脸,不由捏起他下巴逼他仰起头来,冷笑询问:“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刚才一直在帮你遮掩,你莫不是把我们关系告诉过他?来,说说看,你是怎么跟他讲?”
柳迟砚怔住,蓦然想起窦延主动给幽王倒茶那一幕。
窦延向来不爱逢迎权贵。
当时窦延肯定是发现他不对劲,才会给幽王奉茶帮他解了围。
窦延本来就是面冷心热人。
他肯定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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