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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行?
李明夷立即明白:“那我还需要怎么做?”
“说来也不难。”
和聪明人谈,可以省去很多口舌,谢照索性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现在没有仵作身份,又只是游医,所以验尸也不足采信。
但除了仵作,州府中还有可行解剖、可以作证之人。”
李明夷凝眸,随即了然:“官医署。”
念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办法。
“只要能有官医出具结果,就会被官府采信。”
至于下刀的究竟是谁,那只有尸体知道。
“郎君果然一点即通,谢公也是这个意思。”
然而这才是谢照头疼的地方,他抬眸看向对方,眼神之中颇有些无奈,“此案关系到州府的脸面,谢公不便亲自出面。”
这正是谢敬泽为官圆滑的地方,既给了真相查明的余地,又全然置身事外,做一个冷眼睥睨的判官。
但只要是机会,李明夷就不打算放过:“好,那我现在就去拜访官医署。”
“等等。”
谢照忙拉住他,“你家那小妹就没教过你求人办事的道理?”
李明夷很想答一句他没求过人。
但这个情景下,说这话显然讨打。
他喉结滚动,梗了一梗,最终选择附和对方期望:“没有。”
谢照就知道他和自己那兄长一样不擅交际,意有所指地朝着西市的方向扬一扬刀。
“走,我教你。”
西市里很快地走了一趟,到官医署的时候,正是寅时。
这个时节,申时是下午最热的时辰,阳光直射。
前阵子被大雨洗刷过的书院建筑,伫立在烈阳之中,檐角熠熠有光。
里面遥遥传来学子读书的声音,读的却不是孔孟的圣贤书,而是《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
书声朗朗,在这蝉鸣夏日中很有生气。
看门的是个老态龙钟的大爷,一见有人来,笑容便攀上了脸:“谢小郎君,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怎么还带了东西,是给你兄长捎的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佝偻着腰让开门路,拍拍谢照那挺拔的背脊,又瞧瞧他怀里抱着的一卷东西,很是亲切。
看来谢照的人缘倒是很好。
然而这好脸色到了李明夷跟前,便忽然变了天。
“这位郎君,我们这里是官医署,不迎外客,请回吧。”
李明夷终于明白谢照之前为难的原因了。
他这个害得前任助教谢望摘了乌纱幞头的人,显然不是对方欢迎的来客。
“您误会了!”
眼见二人即将僵持,谢照忙弯了腰,压低声音在老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看门老人的表情这才略有缓和,斜着眼瞟着李明夷,宽宏大度地道:“行了,你进去吧。”
“你和他说了什么?”
走在官医署的道上,李明夷不禁发问。
他的话算不上质问,纯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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