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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九点,累了一天的小陶就熄灯睡觉了。
顾雪今关了灯躺好,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凌冽的月光从窗外照进了屋子。
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而起伏,像是大海的波浪。
陆殊的房间就在正对面的二楼,同顾雪今的房间隔了一个院子,隐隐还能看到灯光。
顾雪今感到一阵困意,再睁开眼,已经变成了悬浮在空中的魂体。
“扣、扣、扣。”
恍惚间,他听到了三声敲击窗户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像是在敲门,却比敲门声清脆。
这是二楼,不会有人在窗外敲窗户的。
顾雪今心里一紧,清醒了大半,抬眸看向窗边不断起伏的白色窗帘,只见那白色窗帘竟被顶出了一个悬空的人形,又倏地消散——
顾雪今吓得一哆嗦,再看过去,窗边什么都没有了。
走了吗?
顾雪今刚松口气,那鬼魂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床头。
借着月光,顾雪今终于看清楚了那鬼的样貌——
中年男人满脸是血,没有舌头,嘴里发出的都是“嗬、嗬”
的声音,似乎急切地想和顾雪今说什么,血淋淋的手一直指着窗外。
他似乎很忌惮顾雪今肉身手腕上的金色宝葫芦,不敢靠顾雪今的床太近。
隔着两米的距离,他用手不停的给顾雪今比划,指了窗外数次。
两只鬼的交流并不顺利,顾雪今虽然没发出尖叫声,但他在心中已经叫了一万次了。
最终,他嗖嗖地飘出了窗户,以这辈子飘的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陆殊的房间,因为飘得太急,他一个踉跄,从窗外摔到陆殊床上。
好消息,陆殊不在床上。
坏消息,陆殊就在一旁,看着他摔在了床上。
陆殊刚洗完澡,他站在床边慢条斯地扣上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水滴顺着半湿的头发从锁骨划入了紧实的胸膛。
他看着床上的漂亮鬼,冷淡道:“有事?”
顾雪今默默从床上爬起来,硬着头皮挽尊:“……怎么,没见过鬼压床?”
说罢,顾雪今用手掌默默把自己压出褶皱的床单铺平,然后离开了这张柔软的小床,规矩地在床边站好。
陆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浮现了笑意。
他沉声道:“不压了?”
“嗯。”
顾雪今垂下浓密的眼睫,“……呃,星期五了,要炼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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