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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党部王部长昨天给我打电话:日本人虎视眈眈,日特渗透太厉害,他让我……?”
“捎带手把共产党也查一查?”
陈啸虎揶揄道,“这是你们力行社最爱干的事!”
“没有交待,毕竟国共合作了吗?”
“哄鬼!
走了!
亲者痛,仇者快!
党派之争何时了?”
“那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你怎么能答应他这事呢?我是教育委员,不是无线电专家,你是没脑子还是脑子坏怎的?力行社、青年党都是些什么人?你跟着添什么乱?”
林琳有些生气,“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使命?”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就那么随耳一听,你不隶属于他们系统,他还真能拿你怎么着?捉了去,关那儿,长贼心,没贼胆!”
陈坐下来,拿起水杯就喝。
在上面他有的是靠山,还怕史凤琳大义灭亲?笑了,怪林琳太过杞人忧天。
“说话做事不过脑子!
如果有什么让他抓住,这些人会秋后算账,小心总是无大碍!”
阳光斑驳陆离,风象人的手,轻轻拽着太阳,阳光乍长乍短,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坡,野花烂漫,野草丛生,流绿淌翠,二十多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真的就象昨天发生一样,李墨香蹲下身子,用手抚去坟前的蛋黄色落叶,把水果和菜,放在坟墓前的石头砌的桌子上,陈啸虎拿出香烛盆,表情庄重放上,然而,点燃一支香,两支蜡烛,啸龙把蒲团放下,陈夕英拉着她的丈夫吴鸣跪在坟前,林琳也跪下,看着陈夕红动作笨拙,李墨香就说:“夕红,你身子笨了,就……”
,!
“妈,啥也不说了,这些年,我们对不起爸,一直……”
泪水如雨封眼,她坚持跪下,“爸,你在那边还好吗?女儿不孝呀,一转眼,你都过世二十多年了,无时无刻我们不再想你,妈挺好的,我们都挺好的,只是你……”
“爸,我是林琳,你儿媳妇,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北平打拚,没能到你老人家跟前尽孝,我们对不起你……,林威,林秀,过来!
给你们爷爷跪下,……”
“爸,我是夕英呀,爸爸----……”
一声悲怆,一声长呼,陈夕英扑倒在坟墓前,头撞石头,磕出血来。
“渐钢,我是墨香,这些年,我想你呀,杀你的人狠人歹人已经死了,黄兴忠老爷功德无量,他替你报了仇!
呜呜……”
一头银墨参半的李墨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所有人耸着肩,哭出声来。
“爸!
----”
千唤万唤,天地空灵,嗡嗡作响,仿佛可以隔空传音,陈啸虎一头一脸全是泥,雨泪相嚎。
悲伤的曲子,从弦上抖落,咿咿呀呀,陈啸虎回一下头,一双女人白皙的手,在弦上激烈动着,琵琶切切嘈嘈,如同急雨落盘,这是那首《十面埋伏》,雄壮悲呛,激越、空灵,象大风滚过山坡,飞沙走石起,天地苍茫且无序,乌云在天地间翻滚,电闪雷鸣,风萧萧兮,雨急急兮,世界的末日,洪水一样倾泻,猛兽一样依坡狰狞长嘶……所有人回过头,怔怔看着这一幕,女人一身素缟,长发如瀑正流,泪珠跌跌荡荡,然后,是旁若无人唱吟:天地无情天不老,唯有亲情断不了,善男信女如相织,因果报应皆化草。
东风无力东风累,片片凌落恰似醉。
悲欢离合终须尽,枯化成泥土中睡。
……2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这女人一脸苍桑,一脸陌生,泪,珠子似滚落,她是谁?她为谁?女人风一样来,如同风一样去,不曾带走半片叶子,只留下一腔绝伤,一股浓得化解不开的悲情,没有人去追,更没有人去问,这时,李墨香突然想起什么:“她是……她是吗?”
陈夕红不在家,家就空荡荡的,史凤琳不:()北门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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