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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儿子活着,就还活着。”
瀛禾挖出几颗笋,拍去上面的土,往季怀真脚下滚了几个,漫不经心道:“季大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陆拾遗的儿子可活,大齐太子不可活。”
许久过后,季怀真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能为我做什么?敛财?杀人?若这些是季大人擅长且做惯之事,如今也放手去做就好。”
“你想让我杀谁?”
“那要看你能杀谁。”
季怀真不吭声了。
瀛禾站起身来,活动着颈肩,发出几声脆响,他眯了眯眼,冲着刺眼的太阳,“你说我和小燕谁能当皇帝?”
他一笑,直言不讳道:“季大人想让谁当皇帝?我猜应当不是燕迟,否则他还怎么与你长相厮守,你岂不是又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况且这位置不好坐,有些东西我舍得下,便坐得稳,燕迟舍不下,这位置就坐不好。”
季怀真盯着瀛禾看了一阵,沉声反问:“你可曾后悔当初没有下狠心,在燕迟羽翼未丰之时动手除掉他?现在他既得人心,又得军功,还有你夷戎旧族支持,更是苏合可汗生前见的最后一位,也是最宠爱的皇子。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未必不能。
你再没法轻易除掉他,还要小心被他抓到把柄。”
见他不答反问,瀛禾也不在意,只将外袍一脱,将笋抱起,也不知是带回去给谁吃。
临走之际,季怀真突然道:“敛财、杀人,我都可做,谁叫这些是我的老本行,不过我有条件,今日之事,你不可告诉燕迟。
敛来的钱财,我要抽走三成,阿全要留在我身边,你不可将他带走,从此之后再无大齐太子李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季大人但说无妨。”
“需得揭露我与陆拾遗互换身份一事,”
季怀真表情发冷,俨然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告诉你族人,与燕迟成亲的不是陆拾遗,是我季怀真。”
瀛禾听罢,不假思索道:“不可。”
季怀真步步紧逼:“为何不可?上京虽被你夷戎打去,但在这里生活的大部分还是齐人,燕迟是齐人叶红玉的儿子,还是齐人陆拾遗的夫婿,陆拾遗有多得民心,你会不知?还是说……”
思及至此,季怀真意识到什么,看着瀛禾,狡黠试探道:“若陆拾遗和你夷戎皇子没有成亲,没有这层身份,他就非死不可,你留着这身份,是要保他一命,你打算逼着陆拾遗做什么事情?不过他都傻了,就算你有所打算,也不得不放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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