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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秒钟屏住呼吸,连腰腹处的呼吸缝都紧闭起来,不摄入一点雄虫的信息素,整个人几乎从床、从窝里翻出去。
脑袋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发出梆的一声。
好听就是好头。
人类的脑壳一般撞不出来这种清脆的回响。
好**的可怕。
他能徒手拧掉喀特拉的头,却栽在了生化袭击上。
核心种雄虫的基因天赋强悍如斯。
萨克帝一把扯过毯子,劈头盖脸罩在格拉身上,属于人类的部分在这一刻悉数回流,让他怀疑自己差点搞出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
被信息素腌入味的高等种踉踉跄跄爬起身,带着一身的甜冲到门边,一头扎进门外的世界,然后就让迎面而来的冷空气糊了满脸。
紧闭的呼吸器官在这一刻回归正常,腰腹处的呼吸缝剧烈翕合,以一种远超过正常需要的频率疯狂工作。
曾经奉行智者不入爱河政策的究极直男寡王,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虫生的无常。
好一个兵荒马乱的夜晚,怪诞又混乱,所有应该的不应该的浓缩进一个瞬息,好像命运劈头盖脸直接甩了他两耳光。
萨克帝已经几十个大循环没体验过这种直接被抽懵掉的荒谬感了。
身后是关着的房门,但是他现在回不去,只能蹲在自家的大门口,看着Ja黑沉沉的夜空激情喝风。
他就不该问出那个问题,调试礼物他可以直接找对方要数据。
这可能是他长久以来说话嘴欠的报应。
比这所有一切都更加离谱的事实是——
人外控竟是他自己!
这具倒霉催的雌虫身体,给他叠满了debuff,让他的意志力以前所未有的薄弱姿态滑向堕落的深渊。
还采取了一种他最为深恶痛绝的形式。
当雄虫的身体贴近,基因的本能发出低哑的躁动,让他去掠夺、去摄取、去遵循天性为所欲为。
他的心脏因此而跳跃,思维因此而喜悦。
远比任何一次失败更令他惊心,像是深而长的伤口镌刻在他的灵魂上。
在失去了身为人类的身份后,他几乎连人类的道德也没保住。
血液冲击着他的头脑,仿佛最大声的嘲笑,将他扯下道貌岸然的高台、扯进难以言喻的痛苦。
有那么一刻,他差不多要诅咒这第二次的新生。
但是长期养成的习惯逼迫他最快速度地冷静下来,无论事态多么超出意料,都强行把情绪波动调回到一个可控范围内。
黑色的核心种扶着墙壁,在一步就能踏回巢穴的地方、在空无一人的夜色中,长久地矗立。
疲惫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
等到重回巢中,已经临近Ja的黎明。
这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
雌虫的体表几乎和街道外墙一个温度。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搜寻格拉的身影。
这件事每个地方他都处理得极度失衡,其中一条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应当将格拉独自扔下。
白色的雄虫裹着毯子已经解除了异化状态,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巢穴里信息素的甜味差不多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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