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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妤猛地原地坐下,用衣摆慌忙遮住裸露的脚,耳垂霎时红了一片,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不敢向后看,确保脚缩进裙中不会再露出来,才慢慢站起身单脚蹦向飞了的趿鞋,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压着嗓子学猫叫吸引小白猫。
幸好小白猫没跑多远,就躲在一棵树后的草丛中,姜初妤喵喵叫了几声后,听见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扒开一看,果然就见它窝在里面。
“找到了!”
她蹲着把小白猫高举起来,邀功般给他看,却见他缓慢地张握着手,唇角绷紧,神色很不自然。
姜初妤心里最后一丝尴尬也散去了,连忙凑到他跟前关心道:“是不是哪里被它挠到了?”
顾景淮摊开的手掌中起了片密密麻麻的红点,看着有些瘆人。
姜初妤有了个不好的猜想,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闷的喷嚏。
顾景淮下半张脸闷在另一只臂弯里,与她的视线相汇,俊脸有些挂不住,清清嗓想说自己无事,没想到一张口又是一个喷嚏。
“……”
姜初妤抱着猫连连后退,惊道:“原来您与狸奴犯冲?早说一声我来捉就好了。”
“……我也是才知道。”
顾景淮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每每摊上跟她有关的事,总是为了解决一个麻烦,摊上更大的麻烦。
当年还说什么她是他的福星,命里犯冲还差不多。
-
姜初妤给猫拴了长绳系在院中树下,回房去找他,发现他已合衣而眠。
她猫着腰走到床边,轻轻唤道:“夫君,醒醒。”
顾景淮睁开半只眼,中衣松垮地披在身上,稍微一动,流光泻在他琵琶骨上,成了一汪水。
“又有何事?”
任是脾气再好的人,被接二连三叫醒,都不可能会有好脸色,何况他脾气也不算多好。
若是她不说出些正事,那谁也别想睡了。
“您的手呢?我看看。”
姜初妤温言软语,一脸关切。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景淮气焰消了下去,摊开掌心。
“您自己上药了?”
她刚去找守夜的人问药,那人没提他来拿过了啊?
顾景淮另一只手指了指床案上放着的药罐:“抹的那个。”
姜初妤拿起来看了眼红纸上的药名,连忙放下它,掏出帕子把他手上的药全擦了:“跌打损伤的药膏不治这个。”
借着微弱烛火一瞧,那片红疹已有蔓延向手腕的趋势,看起来不太妙。
她细嫩的葱指紧攀着他腕处,似皎洁的月华。
顾景淮只垂眼看了一息便移开目光:“入夜了,先凑合一晚,明日再叫太医来看罢。”
“不行,起码把药上了。”
她上药的手法娴熟,搓揉的力道恰到好处,药膏顺着掌心的纹路渗入肌理,竟真不觉得像方才那般奇痒无比了。
一夜安眠。
第二日清早,顾景淮醒来后,竟发现他睡在里面,与她相对而卧。
她握着药瓶,身体安静地随呼吸起伏着,身上的薄被遮不住肩,中衣的前襟咧了个口子,露出了小半片胸脯。
新婚夜不碰她是一回事,送上门的香.艳又是另一回事,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顾景淮看够了,才伸手为她紧了紧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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