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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昕循着声抬眼望去,听见云殊问道:“我有一事不明。”
见叶昕不应声,他自顾自继续说,“既然是为了跟太女对抗,您就抢她的未婚夫南羽白,要跟南羽白成婚。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像从前一样,直接把人掳走,毁了他名节就行?”
叶昕轻“啊”
了一声,意有所指,说,“原来我的名声还是这么差吗?”
她慢声喊道,“宁诗?”
上一秒才说民间百姓对叶昕有所改观的宁某人:“......”
“殿下,我冤枉,我真的亲耳听到街上许多人都有说您的好话,”
宁诗无语地看了云殊一眼,脸上的从容之色都没了,赶紧跟叶昕解释道,“至于您调戏男子败坏男子名节的话,自从您回京以来,就少有人说了。
您从塞北回来后,连青楼也没有去过,他们要说,也无从说起啊。”
云殊又说:“那殿下把南羽白娶进门后,会不会休了他?”
他嘴唇还带着病未痊愈的苍白之色,轻轻咳嗽了一声,“到时随意找个由头把人休弃就好。
这样您既不会落个坏名声,也能再气一回太女。
她视若珍宝的人,您娶了又休,岂不更令她恼火?”
话语间像是在为叶昕着想,却无端对南羽白充满了恶毒的恶意。
宁诗对此不作评价。
反倒是王荔颤巍巍地举起了爪子,小声道:“那个,这样是不是对男子太无情了一点?”
云殊怒瞪了她一眼,王荔又赶紧把爪子放下了。
叶昕屈指叩了叩桌面,一下子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我婚娶之事,是我家事,也是私事,”
她嗓音极冷,不容置喙道,“用不着你云殊来对我说教。”
叶昕肉眼可见的生气了。
一时间,没人敢再说话。
云殊也本能地被震住,等到反应过来,已然错过开口的好时机,只能也跟着沉默下来。
静寂的氛围中,只剩微风在徐徐吹拂。
也正因此,水榭外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显得很清晰。
叶昕听得微微蹙起眉头,没说话,但烦躁得换了个姿势歪靠在椅背里。
待到水榭外脚步声止,宁诗望过去,见到了绿云和一个站在后方戴了面纱的男子。
她笑了笑,说:“原来是绿云啊。”
既是在告诉叶昕来者是谁,也顺势跟对方打了个招呼,“绿云啊,怎么带着人过来这边了?”
她好意提醒道:“殿下有令,没有许可,水榭这里谁也不能靠近,你怎么忘了?”
“奴晓得的,谢谢宁姑娘提醒。”
绿云笑嘻嘻地跟所有人行了礼,看向主座的叶昕,欢快道:“夜女君,公子听红菱说您一身酒气,怕您不舒服,特地给您送蜂蜜水来啦。”
说完,他后退一步,让出了一个手脚僵硬、端着个托盘的年轻男子。
叶昕闻言眉头一松,歪斜的身子也坐直起来。
宁诗开口正要替叶昕问问男子姓甚名谁,
下一秒却听见帘幕后的叶昕温声细语地说了两个字:“过来。”
那声音如玉泉击石般,清冽柔和,又刻意放轻了音调,仿佛生怕把人给吓到一样。
自打认识叶昕以来,她从没听见叶昕这样刻意收敛情绪、堪称温柔地跟人说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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