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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捏了捏空烟盒,踱步扔进了垃圾桶。
坐下后继续垂眼沉默,不经意间,视线飘到了他的布鞋上,这是他女儿给他买的第一双鞋,因着有些年份了,实在磨损得厉害,却也没舍得扔,下地干活也一直穿着。
碰到下雨天鞋子进水才会换其他的鞋子。
注视了良久,又想起了桌子上那张纸条,长叹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瞅了眼旁边的老伴,伸手揽了一下她的肩膀,缓缓道:“别伤心了,走了也好,我们就当没生过她,我们还有南平呢,等她醒了看见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又接着拍了拍许春兰的手:“她看着她妈走的,受了很大刺激,你可别一副天塌了的哭丧脸,娃儿知晓心里也不好受。”
许春兰听后,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等彻底哭够了,才慢慢冷静了下来,擦干了眼泪,又抹了抹凌乱的头发。
带着些鼻音道:“我不伤心,我有啥可伤心的,清荷是去过好日子了,挺好,挺好的。”
说着,越来越相信这番说辞。
但神情却又有些呆滞。
卢大田看她这副样子,放下了手,摇了摇头:“你啊,清荷是你的女儿,南平不是你的孙女吗。
既然她走了,你就别再想她了!”
说着,火气也蔓延了上来,不自觉语气就重了一点。
许春兰回过神,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了那张纸条,思绪万千,不禁呢喃:“清荷给南平留了读大学的钱,给我们也留了养老钱,她是念着我们的,她不是没心没肺的孩子。
巴一思巴依6久留3”
卢大田抬抬眉,没作声,但心里却不赞同。
这个女儿他很清楚是没有教养好的,这都是他的责任。
随即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说:“不管怎么样,人已经走了,你千万别在南平跟前说这些。”
…
林也望着南平紧锁的眉头,有些心疼得轻抚了几下她的额头,动作极尽温柔,想给她舒展开。
只见少女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像是要苏醒了一般,适时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开始逐渐恢复。
看着这入眼的白和床边的林也,她知道她这是进了医院。
“醒了?要不要喝水?”
林也放下了手,温和地注视着她说。
南平点了点头,算是应声。
此刻的她虚弱得并不是很想说话。
林也得到了回复,立马起身去给南平倒了一杯水过来,看着她小口小口的抿着,不由得心下一松,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了。
当时他跑过去的时候南平已经不省人事了,他背着她一直跑到公路上,揽了一辆私家车,求了那位大叔好久才答应送他们到医院。
等到了医院看见南平被推进治疗室,才又找前台向家里打了电话。
他很怕南平像他奶奶一样突然生病住院,一直不好,万幸,没什么大碍。
就在这时,卢大田两老也走了进来,发现南平已经清醒了,心里也都松了口气。
许春兰走上前,坐在南平的病床边,握住了她另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先放手心搓了搓,等觉得暖和了一些,才又摸了摸南平的脸颊,看着她憔悴的脸。
心里又不好受了起来。
双眸红润带着湿意,却强忍着泪没掉下来,不想让南平触景伤情,还勉强扯了一个笑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平放下杯子,望着许春兰扯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鬓边泛白的发丝随风飘动,带着几许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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