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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见了我就生气。”
裴宥山说。
静善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嗔怪他,而是叹息一句:“你别怪你爹,他那边怕是有的忙了。”
裴宥山放下手里的玫瑰糕:“是不是账房的事?”
算算时间,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
静善惊讶地看他,“账房出了些问题,你爹之前不是和手底下的人闹得很僵吗,怕是那些人故意给你爹难堪呢。”
静善在账目上没什么天赋,人又在王妃身边,半点忙都帮不上。
裴宥山咽下口中的糕点:“我去看看我爹。”
静善也不信自己儿子,看着他摇摇头,“你去了,怕是给你爹添乱。”
裴宥山狭长的眸中流露一丝失落:“我是关心爹,不会给他惹麻烦的。”
见到儿子垂着一双凤眼,看上去委屈又可怜的模样,静善立马心软了。
自己是不是对伢伢太苛刻了:“但是那边……”
“无事,静善姑姑。”
陈淮疆走过来。
他也听到了裴宥山和静善的对话,揽着裴宥山的肩道:“账房的事我略有耳闻,我与伢伢一起去。”
静善见到陈淮疆当即要跪,被陈淮疆拉起来了。
裴宥山最近总在他身边念叨人人平等的观念,他为了让裴宥山高兴,私底下就不让院里的人动不动就跪了,更何况静善是裴宥山的母亲。
裴宥山宽慰静善几句,等她提着食盒回后院,才问:“世子真跟我一起去?”
“还能有假?”
陈淮疆说,“现在便去吧,知道你惦记裴总管的事多日了。
裴宥山的确一直惦记着。
两人到账房时,裴总管正一个人坐在那看账本,旁边竟是空无一人。
见到裴宥山,裴总管刚要骂,看见他身后的陈淮疆时又石化住,起身行礼:“见过世子。”
“裴总管不必多礼。”
陈淮疆温声说,“是伢伢听说账房的事,要来帮您呢。”
裴总管又生气又欣慰地看了裴宥山一眼,想让他回去,裴宥山却已经坐在桌边拿起账本了。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素日冷冷淡淡的脸看着更像结了层冰:“这样小的字,写的也乱,爹,你手底下的人是不是故意欺负你年老眼花?”
大宁国的记账方式非常原始,就是单式记账法,也就是普通的流水账,只登记现金,账户之间无法形成相对应关系。
现代会计记载经济业务都用复式记账法。
但他也不能要求他爹无师自通分清原材料库存商品和在途物资,就像不能让小花学会吃草——小花是他们学校的小流浪猫。
裴总管听到裴宥山说他年老,想发火又咽回去了,叹了口气:“是我的副手所记。
你也知道,之前我们有些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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